输完液在餐馆里,顾泊舟对着一盘炒猪肝发愁。
江寒远态度决绝道:“必须给我吃,吃什么补什么,想不想病快点好了?”
顾泊舟硬着头皮吃下去半盘,江寒远也不为难他了,从口袋里掏出一袋未拆封的糖果,满嘴包着猪肝还没咽下去的顾泊舟看见五颜六色的糖果,眼睛都亮了,所以当江寒远把糖果递给他的时候,他没有再推拒。
顾泊舟吃糖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合地,眼里的欣喜不遮不掩,很容易满足。
江寒远注意到他每次吃完糖都会把糖衣整理好揣进兜里,于是故意把他还没来得及叠起的一张糖衣,假装不小心丢在地上。
顾泊舟临走前将糖衣捡起来,用纸巾擦干净,把糖衣放进兜里。
这几天江寒远每天都陪顾泊舟到医院输液,两人都没怎么去学校,起初班主任相信顾泊舟生病是真的,但发现他们每天都用“顾泊舟生病”的借口离开学校,班主任不太放心,把这件事告诉了江寿天。
江寒远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听你们班主任说,最近你频繁旷课?”江寿天坐在办公桌前审问他。
江寒远漠然道:“我没旷课,我请假了。”
“一请就是一整天?还连续好几天?”江寿天阴郁道,“我这两年给了你最大程度的自由,但你要自己知道收敛。”
“我真的是请假,陪同学去看病。”江寒远懒得再三解释,“信不信随你。”
最近父子俩没见过几次面,不太好过的江寿天瘦了不少,说话比平时刺挠很多,“你怎么可能陪同学去看病,出去玩就说出去玩,别装。”
“你不信就去问顾泊舟。”江寒远丢下这句话就想离开。
“顾泊舟?”江寿天叫住他,“你们班上学期新转来的?”
“对,你亲自准允对,”江寒远反讽道,“怎么自己不记得了?”
江寿天问:“他怎么了?”
“被孟培打了,挺严重的,我陪他去医院看病,”江寒远不指望他能帮上忙,“你这个校长能伸张正义吗?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得罪孟家?”
江寒远没想到江寿天真的会为了顾泊舟得罪孟家,并且执行力很强,当天下午孟培因为殴打同学而被全校通报批评。
所有人都知道孟培殴打的人是江寒远,这个突如其来的处分让江寒远倍感意外,最好的解释是,可能是江寿天为数不多的良知做了一件好事。
而顾泊舟知道这个消息,不见得有多高兴。
最不高兴的当属孟培,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平常要亲切喊一声“江叔叔”的人,会没有预兆地给他一个会带进档案的处分。
孟培不服气地找到了校长办公室与江寿天对峙。
“江叔叔……”孟培说,“我没打他,又没人有证据,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能说给我处分就给我处分呢?我爸妈现在知道了,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