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转身腾腾往回走了十几步,吼道:“提娜,你给我听好了,我罘胡华是他妈的无赖地痞流氓,但我也有自尊,你记住了,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回来求你高贵的公主可怜,你记好了,以后就算用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会再回这鬼地方。”
给公主撂完话,出门的时候,看见金猿和青鸾都很留恋地看着我,我挨个地拍了拍它们,带着满腔的怒火,跨到骆驼上,头也没回地上路了。
路上,我还骂自己猪脑子:我这他娘的弄得什么事,人不人鬼不鬼地走了这一遭,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以后,谁再跟我提什么公主,楼兰,我一刀跺了他狗日的……
一路风尘地回到了民丰。寻思到神仙湾看看金宝,却又不想路过白猿冰谷,没准儿碰上个把无遮人,话无好话地太没劲……反正金宝也说了,回连队后,就申请个探亲假,回东海老家养养,有钱了,要衣锦还乡臭显摆一下。
我也直接回东海老家得了(本神汉,从小在东海长大,虽不是出生地,但对那儿的一草一木颇有点想起来,就泪沾襟的情怀)
要回家,得先凑点路费,我现在手头还有几颗从金字塔墓倒出来的珠子,有两只宋代花瓷瓶,估计能卖个百把十万吧。
我也不懂物件的行市,干脆找了皮教授在民丰的朋友,托了他给找了个开放之初就下海弄潮的官爷,那家伙还真舍得砸钱,我要价我二百六十万,他只压了三十万就成交了。
在民丰住了一夜,第二天,九、十点钟的时候,皮教授的朋友给我把钱送来了,是现金。
我当场点了十万给他,感动得他不知说啥好,最好,说什么也要给我租一车,千叮万嘱那司机,要一百倍安全地把罘老弟送到家。
我也没多客气,坐上车,跟皮教授的朋友告了个别,就让司机开车上路了。
半路上,我忽然记起十三里铺还有我的家当呢,就让司机先奔了十三里铺。
司机在过敦煌时,跟我聊了几句……过阳关,司机还念叨一句诗:西出阳关无故人。
我他娘的过了阳关忘故人……这老沙漠,我再也不想回来了,我情伤累累啊!
回到十三里铺,本想悄悄地以非正常方式进了孙不二的棺材铺拿了我的东西就走,结果,刚进了后院,就被孙菊灵嫣逮个正着。
头上被狠狠地敲了一计,死妮子跟老大姐似的骂我:“让你不学好,还学会了溜墙越户了,你这往我脸上抹黑你知道吧你。”
我笑骂道:“你一个国际刑警不正经为国为民流血牺牲,守着个棺材铺啥能耐,我这是故人不请自来,不想打搅你们。”
“少跟我上纲上线,”孙菊灵嫣别着我的胳膊,就进了她老爹的屋子,“快说,跟公主到奉身殿,是怎么个章程?”
一提公主,我火大了,变脸变色地道:“谁也别跟我提公主和新疆的事,谁提我跟谁急。”正趴在桌上,摁着计算器算棺材帐的孙不二见我话头不对,打圆场道:“来了就好,咱爷俩出去喝他娘的一塌糊涂。”
“喝,你们几个酒鬼,凑一块儿就知道乱喝,不管你们了。”孙菊灵嫣有点气我地转身走了。
孙不二见到我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给我倒了杯水,又从腰里掏了块手机出来,对我道:“摩托西拉的,名牌,”他拔了一个手机号,大声咋呼道:“范钢,罘子回来了,叫上老路,福满楼,订个包间,千杯买醉……”
这才一个多月不见,孙不二这排场大了。拿起他桌上的名片一看……惊人……中华易学研究会副会长,后面有一串,诸如堪舆命理研究会长等相当于名人的名头。
人逢盛世啊!
但是,本神汉却在那老沙漠里碾转奔命,过的是原始人般的生活,可到头来,咳咳……不想了,从现在开始,革命小酒天天醉,逛逛窖子吹吹背……
出门去福满楼时,孙不二还开了一辆走私的韩国的现代车,虽比不上皇冠奔驰的,可是也是款派,路上不断有人行注目礼。
范钢和路铁当先我们一步到的福满楼,十盘八碗的都摆上了。喝那酒,说是叫二房酒,酒店特供,价码一千多。
漂亮的女服务生围了一圈,一人身后一个,倒酒夹菜的,跟侍候皇帝似的。酒醋耳热之际,孙不二站起来,慨然道:“各位,说别的都是外道,咱们十三里铺有今天,全是罘子这奇相命格的人给造出来的。过去咱过的是什么生活,特别是范钢这老小子,去了一趟新疆,板整整回来了,还给整了个博物馆副馆长,拿铁饭碗,你他娘的今天不醉得满地找牙,我让小姐灌你一裤裆。”
范钢美美地喝了三杯,醉么么的牵了一服务生的手,大声道:“感谢党感谢人民,让我这老东北的下岗工人,认识了罘胡华同志,神啊,鬼菩萨懂不……”他划拉着两手指在服务生眼前晃,“叫你二更死,你就得二更死,拖半更都不行,能啊,那三十六国的公主都争着抢着喜欢他……投怀送抱……”
第八十章 风流一把
一提公主,我这无边的愁啊……翻江倒海的,无以排解,桌上的那二房酒,一杯接一杯的造,路铁当见我喝得凶,想拦,被孙不二挡下了。
酒过了无数巡,我们四个都醉得差不多了,范钢还硬撑着搂着服务生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喽……。
孙不二对我和孙菊灵嫣的姻缘仍是信心满满,借着酒劲给他老闺女打电话:“嫣子,抓紧过来,女婿喝多了,扶他回去,晚上你们就圆房吧。”
孙菊灵嫣不知回了句什么,孙不二扯过一服务生,让其俯耳,那小姐听完了,就在电话嗲声嗲气地道:“孙老板说了,今儿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