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毛骨悚然,仿佛眼前是不可触碰的禁忌的感觉,忌惮地看了齐琛一眼,恼怒就后知后觉地涌上头了。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要不是他这段时间足够了解齐然和齐家的情况,恐怕真的要怀疑他和齐然是多么特殊的关系,但齐然的态度明摆了是不待见他,更别说兄友弟恭有多么和睦了。
江盛一抬眉,不屑地嗤了一声,“我看不见得吧。”
“有些人上赶着讨嫌,还以为自己很讨人喜欢,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齐琛淡淡地看着他。
江盛都做好了和他打一架的准备,他早就看这张道貌岸然的脸不顺眼了,但奇怪的是,齐琛没有动,没有生气,也没有开口,只是用一种微妙的眼神注视着他。
电光火石间,江盛猛地反应过来,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齐然背着包,在树下不知站了多久。
江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的小奶狗人设究竟崩塌了多少,他挤出一抹笑,“齐然。。。。。。”
齐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和齐琛对视。
打击了情敌,男人却没有露出什么喜色,他还是那副沉稳的,运筹帷幄的模样,“我说过,他不是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那副样子。”
“哦,”齐然无所谓地应了一声,“那又怎么样?需要我送你一面慧眼识人火眼金睛的锦旗吗?”
齐琛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怔了一下。
齐然却不再看他,朝江盛招了招手。
江盛巴巴地跑了上来。
齐然扯着他的衣领把人拉近,在脸上亲了一口,“回来收拾你。”
江盛没想到人设都崩塌了还有这样甜蜜的惩罚,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半点没有先前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样子。
齐然看得心情好了一点,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走上前,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
经历了这么一遭,齐琛的脸色也只微微地变了一瞬,齐然看在眼里,逐渐有了新的想法。
他一边展露出了惊人的学习速度和商业头脑,一边毫不避讳地在齐琛面前和其他人亲密,但齐琛始终没有任何举动,好像并不在意手中的权利被夺走,甚至还对他的聪慧感到了欣慰。
齐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正烦着的时候,不长记性的容郁又到他面前找存在感了。
正临一年一度的平安夜,各社团热热闹闹地准备了活动,齐然原本什么社团也没加,但江盛是散打社的社长,拉着齐然去参加了两次活动,也算半个社团人了。
他们和院里联合举办了平安夜party,结束后,几个社团联谊去校外聚餐。
已经是深夜,火锅店里人不算多,他们也没要包间,一大伙人直接在大厅坐了。
散打社和击剑社大多是男生,精舞团和戏剧社男女比例均匀一点,这时候吃着火锅,大家热热闹闹地挤着坐在一起,倒是亲近了很多。
齐然那桌点的是四宫格,江盛给他捞了一筷子肥牛卷,又涮毛肚黄喉虾滑,忙了半天自己也没吃两口。
大家一开始都忙饿了急着吃,没几个人注意,到后来吃了个半饱,看到一向日天日地的江盛这么殷勤小意,玩笑就开起来了。
江盛也坦荡,难得脾气很好地任他们说,手里稳稳当当地给齐然烫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