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云和顾寒清也被动静惊扰了,听见对方咬牙切齿的话,方砚云实在没忍住笑喷了。
顾寒清嫌弃的离远了些,方砚云看着那边倒在桌上试图爬起来的男子,忍笑,“这人……还真有意思啊。”
那边李莲花撑着身子艰难的坐起,无意间瞥到对面男子腰上挂着的邢牌,转念便有了主意。
他叹了口气,指桑骂槐,“你说得对,这畜生虽然是畜生,但有时可比人讲道理多了……”
对方咬牙,“今日你若再不想办法救人,我就把你这没用的爪子废了!看你还怎么耍花腔!”
话落,李莲花捂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一脸惧意,对方可管不了那么多,这些日子被这家伙耍的团团转,他可没时间浪费!
抡起手里的大锤,就朝着李莲花砸去!
李莲花往后一仰,手掌暗暗撑着桌面往后一跃,在外人眼里,却是实实在在被大锤抡飞,砸在了方多病的桌子。
见状,方多病也不能袖手旁观,把人拽到一边,剑不出鞘的与那群人周旋,如鱼得水,轻轻松松便把对方打得满地爬。
顾寒清原本对这些事漠不关心,但刚刚好像……
她的目光落在后方躲清闲的男子身上,穿的一身破旧素衫,长得倒是还行,但那双眉眼,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看着不过而立之年,眼神怎么让人看着有些……苍凉。
李莲花也注意到了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循着视线回望,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
四目相对。
李莲花微微愣神,朝对方颔首,垂眸避开对方的视线,不知为何,此人的目光太过深邃,好像多看一眼,便能被对方彻底看穿,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方砚云顺着顾寒清的视线望去,“师兄,你盯着他看什么?”
顾寒清垂眸,“没什么,觉得有些眼熟。”
“眼熟?!”方砚云错愕,自家师姐自幼从未离开过蓬莱岛一步,怎会看着人眼熟,他不禁多打量了此人几眼,“步伐虚浮,面色青白,好像……身体不太好。”
“嗯,的确。”顾寒清没有多言。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边方多病已经解决完了,飞身一脚将对方带头的踩在脚下,甩了甩衣袖,“非逼我动手。”
方多病松开脚,唤来小二,“说说,怎么回事?”
小二虽然害怕,但也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前两日,这几位爷停了口棺材在后面,抓了一位郎中回来,非要逼着这位郎中把棺材里的人救活,这位郎中倒也有趣,说他救人要有个条件,需要他家狗叼出上上签,这人也不是神仙,怎么还能把死人救活呢……”
方多病看了眼李莲花,李莲花朝他摇头苦笑,捂着撞到的胳膊,一副被人欺压又不敢反抗的惨状。
方多病大概了解事情始末,指着李莲花,“这位兄弟说的没错,人若是不讲道理,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李莲花在后面赞同的点头。
对方捂着发疼的胸口,“臭小子!你什么来路?!敢管风火堂的闲事!”
说起这个,方多病昂首挺胸,嗤笑,“我是什么人?”刻意露出腰上的木牌,一字一句的吐出,“百,川,院!”
李莲花在后面指着对方,颇有一番有人撑腰的意思。
顾寒清一直盯着李莲花的举动,看着他的小动作,脑海里突然出现黑白调皮捣蛋被罚时师兄护着的样子。
俗称,狐假虎威……
对方听见是百川院,脸色一变,态度瞬间变了,“原来是百川院的兄弟,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在下不知,都是误会,只是我们风火堂也没犯事,不知百川院为何,非要和风火堂过不去啊?”
李莲花没忍住,低头笑了笑。
“以多欺少,不公。”方多病一本正经的,“以有武欺无武,不义。此等不公不义之事,我们百川院自然是遇一件管一件!”
方砚云在旁看热闹,没忍住,高声道:“说得好!”
顾寒清想阻止都来不及,“……”
方多病看着来人,目光却不自觉的瞟向那边一副事不关己的面具男子,他拱手,“请问……”
方砚云拱手,“在下方砚云!刚才听见公子这番话,实在忍不住喝彩!”
“你也姓方?”方多病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觉得好感渐生,或许这就是眼缘吧,他笑着行礼,“巧了,我也姓方,在下多愁公子方多病!”
方砚云大笑,“原来是天机山庄少庄主,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