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这种机会吗?”楚佑宁不禁动怒。“他不要怀疑是我从中搞鬼,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见她一脸的不悦,陆啸天忙赔不是。
“回头我打电话给他。”
“不必。”楚佑宁道:“找个人盯住他,一有风吹草动先知会我一声,免得前功尽弃。”
“他要真的死了,陆霸天又被牵扯上,我们岂不是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她失声一笑。“你以为他会蠢到把自己牵扯其中?看!”从她皮包中掏出的,赫然是昨日晌午在艺术街地下停车场捡到的那把手枪。“是你手下的枪吧?他连你的心腹都收买了,你还不自知。”
陆啸天当场吓得面色发白。
“王八蛋,我跟他没完没了。”抢过手枪,交给一旁的保镖,不知悄悄交代了什么,只见保镖拿了枪就快步离去。
“冷静点,我们现在必须赶紧拿到东西,神不知鬼不觉让一切尘埃落定才是上策。”
说得好玄,害那本来就不是很聪明的陆啸天听得一头雾水。
“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不是我们,是你。”楚佑宁憎恶和他牵扯在一起。
“你该找人保护陆昊天的安危,避免被你老弟捷足先登、一石二鸟,到时候你一个子儿也拿不到,说不定还锒铛入狱,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羊给溜了。”
她这些话如醍醐灌顶,说得陆啸天后脑勺一阵火热。
“好,我信任你。”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 “不过,听说你收留了那小子?”
“他伤得很重,需要有人照料。”楚佑宁给他倒酒。
也给自己倒酒,虽然她那七分满的酒杯,一滴也没动过。
“留置在什么地方?”陆啸天明知故问。
“一个陆霸天找不到的地方。”她轻浅一笑。
“希望你不要假戏真做。”
“你怕他爱上我?”有点心虚地,她又为他倒了满满一杯酒。
“他爱上你是必然,但,你爱上他则是自毁前程,自寻死路!”突地擒住她的手,交握在两掌之中,十分迷恋的抚理着。
“你这是……恐吓我?”楚佑宁猝然缩回手,悻悻地蹙起蛾眉。
“不是、当然不是,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恐吓你做什么?”也曾经拥有过许许多多治艳非凡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像她这般让他小心伺候,惟恐出点岔子。“我只是提醒你那小人不是省油的灯,据说他对女人很有一套,我是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就没机会了。”
“哼,我一向公私分明。”还是有点心虚,不断为陆啸天添酒。
“不要了,保持清醒才不会误事。”铜铃般的大眼,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店主亲自端来一个青色瓷碟,上面铺了一圈薄切片的河豚刺身。
楚佑宁吃了一口,绵绵密密的,带着清幽的香气。
“河豚鲜甜,但有剧毒,吃了会死又舍不得不吃你说跟美丽的女人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第六章
天色呈现瑰丽的霞光,一日将近,黄昏之后又是云涌的晦暗遮蔽天地。
自睡梦中醒来的陆昊天,惊骇坐起,有着一股不知在梦中或现实的迷惘。
扭开床头的抬灯,墙上的钟清楚指着六点十五分。
蒙胧的记忆,令他拼凑不起所有的事情,下意识的摸着楚佑宁为他施打针剂的地方。
是什么样的药剂竟能让他昏睡得这么久?
楚佑宁呢?慌忙找寻那份文件,好端端的搁在口嶷里呢。她没带走,但肯定看过了内容。数亿的钱财丕吸引不了她?难道是他误会了她,抑或,她另有图某?
“先生,”一名年纪约五十上下的欧巴桑忽然出现在房门口,非常拘谨地朝他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晚餐准备好了,你要现在用吗?”
“楚小姐呢?”话没问完,已听到开门的声音。
欧巴桑识趣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