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媛从困顿中睁开眼,心中暗骂,“说好的‘太平盛世’呢?”想要动动手脚,发现不仅四肢无力,手脚还被绑着,放弃挣扎服从生理反应继续睡过去,再次睁眼是被人叫醒的。
一个女声开口,“裘经理,倒是比我想象中镇定许多。”裘媛循声转过头,“这样把我绑来,应该不是单纯想看看我是否镇定吧,那两个孩子呢?”
女声回答,“裘经理放心,我只是请你来了解一些事情。问完自然让你离开,两个孩子会跟你一块儿离开的,之所以把他们一块儿带来,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已。”
裘媛回答,“那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乖乖配合的。”
女声轻笑,“你只管配合说,是不是‘知无不言’我会自己判断。你们单位经你手给杜宪多少好处?”
裘媛心下一紧,暗想,“又是卫城的事儿。这人藏形匿影的把自己绑来,不知道和杜宪是敌是友,是想救他还是想落井下石,自己一旦判断失误,恐怕会惹火烧身。”于是说,“你既然能找到我,应该也打听过我的为人,我是穷苦出身,没有啥眼界,能从我这里出去的,到了贵人眼里都是看不上的,不知道你想知道是不是这些?”
褚龄嗤笑一声,“我知道的,你们送过一只卡地亚猎豹系列750‰玫瑰金手镯,这还拿不出手吗?”
裘媛大骇,心中怒吼,“不是吧,这是要背后栽赃是咋滴?听听这么长一串描述,就不是便宜货,这是想硬塞给我,送我进去呀。”心里虽然已经怒不可遏,但是还要装作镇定的说,“说的倒是天花乱坠的,你有什么证据是我送的呢,总不是包装盒上还会留言吧?”
褚龄见裘媛不认,“当然是杜宪说的。”
“杜宪亲口跟你说的,是我送的?杜宪又不傻,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该不会是杜宪把这只镯子转赠给你了吧?如果是这样,那你和杜宪关系不菲,你把我绑来的目的是什么呢?怕我们对杜宪目的不纯?”裘媛接连发问,猜测着这个人的身份,可惜眼睛蒙着眼罩,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还好,蒙着眼罩说明这人也没想把自己怎么滴,这般小人行径,只是不想让自己认出来罢了。
褚龄面对裘媛的发问并没有理睬,而是继续说,“他当然不会指名道姓说是谁送的,但是从那段时间他屡屡关照你们几个项目的款项批复,我想应该是你们单位送的,而你们单位在卫城不是你负责的吗?就算不是你本人亲自送的,至少你是知情的吧?”
裘媛心中腹诽,“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如果那段时间杜宪拉肚子,你就认定是我们投毒是咋滴?”
裘媛呵呵一笑,“那你可能不了解实情了,我和杜宪接触的并不多。我向来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身份够不着的人,我是不会去讨嫌的。听你描述,那镯子应该也不是块八毛的把件儿,杜宪不可能轻易的相信不熟的人吧?”
褚龄听了一顿,裘媛说的确实在理,难道真是自己张冠李戴了。“你不是你们单位在这边的负责人吗?”
裘媛噗嗤笑了,“你对国企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们是国家的企业,再高的负责人也不是‘一言堂’的,我们的每项决策都是至少四个董事签字认可的,‘三重一大’会议没听过吗?”裘媛觉得手脚都麻了,于是伸直腿,活动活动脚,说,“我不知道你绑我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我可以肯定你绑错了人。因为至少我知道的我们这几个人里,没有一个人是会这么干的,因为没有意义。”裘媛收回脚,继续说,“至于你说的总是关注我们项目的款项拨付,我想大概是我们的几个项目都是关系着卫城民生的公共设施类项目,作为主管基建的领导,关注不是应该的吗?民意不是这些人最想要的吗?”
褚龄听完裘媛的话,思考了一下,“那你们为什么不再跟进卫城环线了呢?”
裘媛都无语了,“既然你这么了解杜宪的工作,你应该也知道是卫城市委要推翻我们之前的框架协议,我们没有那么高的资金实力维持,毕竟我们在卫城的几个项目资金拨付并不是很好,集团对这个项目也不是很支持。”裘媛循着声音来处,抬抬胳膊,“什么时候给我放回去?你真的是找错人了。”
另外一处的房间里冯志存醒来的早一些,但是没毛用,因为他手上有伤,这些人还算讲人性,怕对他造成二次伤害,所以上半身整个给他绑起来了。可能是他习武的原因,所以他的五感要比裘媛灵敏许多,他能判断出康域就在床下靠着,呼吸声均匀。
想想被人药倒的情景,冯志存对裘媛“乌鸦嘴”认知又上了一层。本来补课的事儿,冯志存想准备准备下周开始,但是裘媛说,“早死早超生”,就第二天开始。裘媛本来安排他们在书房,但是康域支支吾吾的还是表达了不想叨扰到魏桂,裘媛也不强求,于是说就在小区对面的麦当劳,还把她的x为高级本借给冯志存刷题。
裘媛本性实际还是很宅的一个人,可能人天生反骨就是如此,平时周末休息,她都宅在家里,现在形势所迫的时候,需要她窝家里的时候,她反倒在家待不住了。于是还没到饭点,就去麦当劳找两个人吃饭,鸡肉堡、牛肉堡点了七八个,还弄了三个大冰可乐。
可乐是裘媛先喝的,裘媛深深的吸一口,还故意砸吧嘴说,“好久没喝这个味儿了,天凉喝冰可乐,实在爽歪歪,有毒拉肚子都乐意。”然后汉堡都没咋吃,裘媛和康域两个人就不动了。对此事,冯志存有经验呀,一句“我艹,”没喊完也趴下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把三个人弄到这里来的,冯志存想尝试着坐起来把绳套咬开,淅淅索索的动静唤醒了康域,康域整个人是懵的,刚想大声喊,被冯志存制止了。
冯志存压低声音说,“别出声,现在说不好我们在什么地方,但是外面肯定有人看着,现在也不确定我三姨在哪里,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你现在也是被绑着的吧?”
康域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刚刚只是觉得四肢无力加酸麻,现在觉得手腕和脚腕有些疼。
冯志存低声问康域,“你能站起来吗?”
康域想翻白眼,结果发现眼睛上还蒙着眼罩,于是回答冯志存说,“能站起来。”
冯志存又说,“那你站起来,把手递过来,我给你把绳套解开。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想办法救我三姨。”
康域动动自己反绑的双手,“可能会有点儿麻烦,我的手是反绑着的。”
冯志存说,“多困难也得试试呀,不能‘坐以待毙’,万一我三姨有危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