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媛无奈的看着刘燕大惊小怪的样子,竖起食指轻轻在唇边比了一下,示意刘燕噤声,然后指指门外,问眼前的两位老板,“今天燕回巢吧有什么‘怀旧’主题吗?”
刘燕和欧阳琛对望一眼,同时看向裘媛摇了摇头。
裘媛笑笑,“我还以为是哪个组织在这里聚会,我来了之后,一直都是怀旧经典曲目,真是难为你们的小驻唱了,这些歌当年火起来的时候,他恐怕还穿开裆裤呢吧?今天连着唱了好几首年代久远的,其实我觉得这些调调,现在的年轻人不一定喜欢,而且真正怀旧的人也不多吧。”
裘媛说完,试着跟着外面的旋律打起拍子。三个人怡然的欣赏起外面的歌声来,
“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
我以为你懂得每当我看着你
我藏起来的秘密
在每一天清晨里
暖成咖啡安静的拿给你愿意
用一支黑色的铅笔画一出沉默舞台剧
灯光再亮也抱住你
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
再大声也都是给你
请用心听不要说话。。。”
裘媛停下伴着节奏的手,看着两个人说,“够不够怀旧?”
欧阳琛摊摊手说,“我那时已经十五六岁,但是还没受过爱情的苦,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怀旧?”
刘燕用手指着欧阳琛哈哈笑起来,“欧阳说话小心,媛媛是受过爱情的苦的,小心她的‘大力金刚掌’会情不自禁的招呼你。”
裘媛无奈一笑,“苦不苦倒是没太感受到,拮据了一阵子却是真的。我一直以为这里的气氛应该是——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爱你来自于蛮荒一生不借谁的光你将造你的城邦在废墟之上去吗去啊以最卑微的梦战吗战啊以最孤高的梦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裘媛清唱完,自己率先鼓起掌来,然后大咧咧的靠倒在沙发上,“别说今天这气氛反倒让我怀旧起来了。”
欧阳琛心想,“是不是跑题了?今天不是找我来说外婆的事儿的吗,怎么变成你怀旧了。”于是举了举手边的文件袋,“媛姐,我们要不要先说说外婆的事儿?”生怕裘媛又回避过去,忙看向刘燕。
刘燕会意,再次拿起桌上的照片,“对对对,媛媛你别又岔开话题,快点儿说说,不然都对不起我这张无端被‘曝光’的脸。”
裘媛朝刘燕翻了翻白眼儿,接过刘燕手上的照片,看向欧阳琛说,“欧阳,‘卫蘅’确实是我外婆的名字。至于这张照片上被燕子盛赞的女人是不是我外婆,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得找我母亲魏桂女士确认才可以。而我母亲对这件事儿比较抵触,甚至是不愿提及。其实我母亲早些年的很多事儿都没有跟我们说起过,而且这些年,在我父亲的影响下,我们也都不会提及一些令我母亲不开心的话题。”
欧阳琛很不理解裘媛为什么会这样说,于是问道,“魏妈妈不想认自己的母亲吗?”
裘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或许这里面有一些让我母亲不愿提及的事吧,至少现阶段我母亲没有要认亲的意思。”
欧阳琛急切的说,“这些年,外婆都有找人帮在内地寻找亲人的,只是一直没有下落。而我也是见过魏妈妈之后,觉得对魏妈妈有种莫名的熟悉,才会让我母亲找前些年的资料过来,想找魏妈妈核实一下的。”
刘燕听出裘媛话里未尽的意思,悄悄问裘媛,“媛媛,是有什么误会吗?”
裘媛简单回忆了一下,当初段仁杰讲述的那一段“白莲花”故事,突然对这个外婆的事儿一点儿也不想了解了。于是没有要隐瞒什么,也没有避讳欧阳琛,直接开口说,“误会不误会的得当事人自己说吧,我了解的不多,但是我知道的这部分肯定是不愉快的居多。而且我从小到大从未听我母亲说起过关于外家的什么事儿,也是前不久因为我外公要‘拾骨’,我们才一知半解的知道了一点儿老一辈的事儿,再多的,老人不愿提及,那我们肯定也不会追问。所以是不是误会,‘窥一斑而知全豹’,我猜测误会的可能性不大。”
欧阳琛听裘媛这样说,脸上明显带了怒色,“你们怎么可以凭一面之词就下定结论呢?外婆这些年一个人在t岛,就是为了离内地近一些,而且我们一直找人帮忙在内地找寻亲人。”
裘媛看欧阳琛情绪激动的样子,用眼神示意刘燕。刘燕忙安抚欧阳琛说,“欧阳你别激动,咱们都不是当事人,所以我们也都是猜测,做不得准。媛媛也说了解的不多,你如果知道的比媛媛多,要是方便的话,也可以说出来,我们分析一下,不要生气。”
欧阳琛看了一眼裘媛,努力压了压怒气说,“许多事情我都是听母亲说起的。我认为都是真的,毕竟这些事情,母亲没有理由说谎。”
裘媛听了,心中腹诽,“你母亲自然是没有必要说谎,至于你母亲听说的是不是真的,还真是不一定。”勉强笑笑点头说,“确实没有必要说谎,要是方便的话,你简单讲讲,我们不要带入自己情绪的分析一下呗。”
欧阳琛眼神不善的看了裘媛一眼,从袋子里拿出一沓纸质资料,往裘媛面前一推,“这里有一些是外婆自己写的,有一些是我母亲根据外婆说的整理出来的,你看一看。”
裘媛觉得脑仁儿突突了一下,心想,“看这样子,这事儿要是解决不好,欧阳这个朋友都要黄了呀。”
裘媛并没有碰桌上的资料,而是看着欧阳琛说,“欧阳,撇开家里的是是非非不说,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沟通一下。首先,我母亲自己一个人在内地,爹死娘失踪的情况下,有一段经历并不愉快,我母亲心中有怨,这你能理解吧?”
欧阳琛想说什么,裘媛抬手制止,“不急,你听我说完。不说你的年纪和你一直生活在m国的经历,即便是我,我也没有经历过60多年前的岁月,所以我们谁都没办法去真真切切的去说清那些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如你说的,过去的事儿,我母亲也没必要说谎,所以她不愿意说,自然有她不愿提及的理由。然后你说的‘一面之词’,其实是除了外婆之外的,我母亲的叔叔说的一部分往事。”
欧阳琛又想打断裘媛的话,再次被裘媛制止,“60年前,我母亲已经十来岁,她已经记事了,所以我想那一部分往事应该是经过两方人确认过的,也不会作假。我母亲不愿提,我自然是更倾向尊重我母亲的感受。如果你认为有另外一种说法,然后觉得我母亲误会了什么,现在你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