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惊艳:“……”
话题戛然而止,有人冲进休息室,说舞室有人受伤了。
俩人当下对视,想法重叠,拔腿就往舞室跑。
凝顾。
半个小时后,医院急诊室。
凝顾坐在一个医用椅上打点滴,孙铱和刘惊艳陪在旁边,神色严肃的盯着护士手里的棉棒,搞得护士的手法愈发小心翼翼。
凝顾头部没动,温和开口安抚她,扯了一抹笑意,“护士姐姐,我不疼,你可以擦快一点。”
小姑娘面容精致,脸色却十分苍白,衬得伤口越发狰狞,护士见小姑娘好说话,处理得很快,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刘惊艳:“头晕想吐吗?”
凝顾笑着,摇了摇头。
孙铱神色凝重,撵着她的下巴看伤口,确定已经包扎处理好,才说:“怎么突然晕倒了,吓得我跟刘老大鞋都没穿就跑过去,一看脸血肉呼啦的,吓死我们了。”
凝顾乖乖坐着,笑,“可能太累了,有点低血糖。”
笑意温和,依然敌不过脸色苍白的一种易碎感。
孙铱有些心疼,“那么拼命,以后还有那么多比赛要比,难道你每次都要用消耗生命的方式去夺冠吗?”
凝顾语塞,心里有种呼之欲出的预感,但她低头不语。
“她说的也没错。没有比赛是孤注一掷的,你又不是只跳这一次,积累比赛经验也很好啊。”刘惊艳说。
手指软若无骨,被她们捂着,凝顾只觉得打点滴的手,冰冷刺骨。
点滴打完,孙铱依照医嘱,去药方帮她拿了药,都是一些维生素,嘱咐她回到家就吃。
夜色已深,李叔开车来接她,顺便把孙铱和刘惊艳送回家。她们家离着不远,就一起下了车。
轿车扬长而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车流之中,刘惊艳看了她一眼,顺着端倪,边想边往前走。
那辆车,不算很贵,但那车牌,足够那辆车的价格翻了又翻。
孙铱想起凝顾刚刚在车上说的话,踢踢旁边的小石子,往空中哈了一口热气,“刘老大,我怎么会觉得阿顾有点可怜啊?”
凝顾从不吝啬笑容,无论是街边遇到的小孩,还是有缘由已经伤害到她的人,她都笑得温和,不是软弱,是冷清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忧郁。
她说,不要担心,额头伤口浅不会留疤。
她说,别告诉老师,明天她会准时到舞室去,调整好状态,好好练舞。
她说,孙铱奶奶做的卤鹌鹑蛋好好处,希望明天来舞室孙铱可以给她留两个。
与生俱来的家境优渥,也没有让她心里充满了爱。因为太早懂事,太早独当一面,所以见谁都笑,温柔到骨子里。
没由来的,孙铱突然想到甄嬛传里的“屠龙高手”,这样的福气给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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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荔,金香会所正闹得欢,林化之几个庆祝宋壶深竞赛第一,包了一整晚的包厢,鬼哭狼嚎。而被庆祝的主人公,却拎着酒瓶,一整晚表情淡淡。
刚开始气氛热烈的刚刚好,直到几瓶啤酒下肚,平时唯唯诺诺的林化之此时重拳出击,抱着宋小爷的肩膀,吼:“兄弟!我的兄弟啊!你为什么不开心?拿第一不开心吗?老子这辈子都没拿过第一,老子骄傲啊!我兄弟真争气!”
“你骄傲个蛐蛐,”夏李从嘉喝得大舌头,跟着嚷嚷:“不知道的以为你是老子呢。”
“草,你知道个蛐蛐。我兄弟拿,”说着,打了个酒嗝,继续语无伦次吹牛:“那是比赛最高只有个第一,我兄弟才勉强拿个第一!我兄弟牛批!”
夏李从嘉:“牛批!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