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王弟站起来,提娅赶紧上前,小心地给他披上夜里御寒的厚实披风。
他才走了几步,小黑猫艾玛已经咪咪叫着跑到了他的脚边,迈着肉球似的小爪子欢乐地跟着跑,看来似乎是想跟着王弟走。聪明的猫咪现在已经知道了,只要王弟回自己房间的话,它就可以趴在那白白软软的床上和王弟一起睡。
年轻的法老王站在桌边,看着刚才一位侍从递过来的莎草纸,微微皱起眉来,似乎上面内容让他有点不开心。
房门打开的声音让他抬起头来。
“明晚事情也很多。”
他看了站在门口正准备离开的王弟一眼,又低下头来看着纸张。
他说,“你后日晚上再过来。”
年少的王弟即将迈出门的脚步顿了一顿。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示意提娅她们留在门外,而他自己又走了回去。
“王兄。”
他站在少年王的身边,小声地喊着。
绯红色的瞳孔瞥他一眼,又重新落在纸张上。
“什么事?”年轻的法老王说。
“后天是王兄和利比亚公主的婚礼,不是吗?”
“嗯。”
“王兄是说晚上要睡在这里吗?”
“嗯。”
“王兄……”
少年王随手将手中的纸张拍在桌上,巨大的声响让游戏的话只说出了半截。
他转身注视着他的王弟,艳丽的绯红瞳孔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别管。”
年轻的法老王说,他的话中已经带上了训斥的意味。
年少的王弟咬着下唇低着头没有说话。
俪贝卡不过是埃及统治利比亚的工具。
这一点很多人都对他说过,他也知道,亚图姆以后会怎样对待她这种事不是他有资格去管的,可是……
王宫之中大多都是见风使舵的人,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虽然俪贝卡是公主之尊,可是一旦进入埃及王宫,有生之年就只能待在后宫之中了。若是法老王在婚礼当日都对其不闻不问的话,其他人更是会看不起她,俪贝卡往后的日子只怕会落得比王宫中的仆人们还不如、甚至还会被下人欺辱的凄惨下场。
他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王兄……虽然那位是利比亚的公主,可是既然她就要嫁入埃及了,你能不能把她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来对待?”
思索再三,年少的王弟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俪贝卡的事情他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去改变,但是至少他可以做到的事情,他还是想帮上一帮。
年轻的法老王没有回答,如火焰灼烧般炽热的红艳瞳孔注视着他的王弟,那张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久到让年少王弟的脸上逐渐露出不安的神色。或许是自觉到自己的话已经惹火了亚图姆,他下意识低下头来。
年轻的法老王伸出手,手指如铁钳般紧紧地捏住王弟的下巴。
他将王弟的脸抬起来,强迫目光有些躲闪的王弟和自己对视。
“不该你管的事你别管,听不懂吗?”
他再一次重复着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却不知为何极具迫力而带给人相当大的威压感。
这个做事从来不顾后果的王弟和那个利比亚公主私下见面的事情,少年王是知道的。
最后王弟果断和俪贝卡断绝联系的行为让他很满意,所以他没有生太大的气。
那个女人不过是他统治利比亚的工具,他不在乎,也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惩罚他宠爱的王弟,于是,他也一直都懒得提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