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做了她认为的、稍微过分的事都会立刻逃离现场,是个怂包,只敢嘴上说说而已。
那是以往,今天真的胆大了一回。
方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禁不住,伸出手捂了捂,有一点疼。想了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比他想得要晚。
下午的三点四十分。
*
下午的三点四十一分,余遥刚从楼上跳下来。
没错,跳下来。
二楼而已,而且是小城堡一样的漂亮宅子,安了很多无用又突兀好下脚的装饰品,她站在二楼客厅一侧的阳台上,扶着栏杆下去,离地其实没有多远,跳得轻轻松松,落地在草坪上。
至于为什么要跳,当然是因为不敢面对方堰的家人,她亲了方堰不该亲的地方。
我真是个禽兽!
上次才说真女子就该勇敢的承担责任,绝对不逃的,结果真犯事了跑得比谁都快,恨不得连夜扛着火车飞奔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
余遥避开了在一楼客厅里的众人,招呼都没打,猫进车里,钥匙一插,倒车跑路。
开车的动静还是有一点的,屋里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出来看,瞧见是她的车,都有些惊讶。
车玻璃关着,有点隔音,余遥听不清说的什么,但大致还是晓得的。
无非没瞧见人,怎么下来了?
从哪下的?什么时候下的?
余遥假装不知道说的什么,含糊嗯嗯几声后麻溜出了方家,开得极快,路上除了红绿灯都不带停的,一口气到了健身房楼下。
上去打了卡后,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方堰的模样。
他说亲一下不会累着,其实还是累着了,临走前他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额间都是汗,紧贴在鬓角,唇红齿白的地方张了张,大口大口喘息。
余遥心里虚得要死,一整天只知道练铁,干什么错什么,走神厉害。
状态太差,还差点得罪一个客户,她送了一张打折卡才算完。
晚上九点半,她准时下班,太怂,已经不敢再去接她爸妈,让她弟去接的。
她自己颓废地窝在公寓里,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一边唾弃自己怎么这么没胆,这么不负责任,一边鼓不起勇气去找人,去问候。
刷了一会儿视频,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了才敢拿起手机,给方堰发消息。
【樱桃小完犊子:你身子怎么样?好点了吗?】
这句话被她删掉了,问的是什么废话,被那样对待能好吗?
【樱桃小完犊子:又受伤了吗?要不要带新药给你?上次的药行不行?会不会很刺激啊,我买的时候忘记问药效和刺激性了。】
这句话也被她删了,这么说肯定要过去见面的,她暂时还不敢。
【樱桃小完犊子:那什么……对不起呀……】
这句话又又又删掉了,人都不去,发消息道歉很没有诚意。
余遥抓了抓头发,感觉很发愁。
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苦恼过。
我怎么就一时没有控制住啊。
余遥很后悔,但她发誓,那个场面换了任何人都不一定能把持住。
就像金子掉在面前,谁舍得不捡。
她长长叹息一声,还在烦心时,另一边的方家。
方堰躺在床上,在看余遥微*上的正在输入,‘正在输入’没了,又有了。
她还在纠结。
方堰索性先给她发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