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下有个河溪投资有限公司,十万注册,但是控制了一个几百万的投资公司,几百万的投资公司做到一定规模,宣布投资不善拿钱跑路,他只需要承担十万的债务风险。”方堰语气认真,“他已经用这种方法骗了好几次,非法资金洗干净后继续骗。”
余遥:“……”
是她小看江明溪了。
“这么多罪名,够他判好几个无期徒刑,我也会找一找他买*药和购买情。趣用品以及事发前的准备证据,尽量在不曝光自己的情况下让他身败名裂。”
方堰很稳,即便在说那啥时也是面无表情,语气平静,丝毫没有起伏。
所以说一开始的刻意照顾他,不提些敏感字眼完全就是多余的,这人比她想的还要沉着,根本不在乎那些。
当然余遥更满意他说的话,好几个无期徒刑,江明溪完了。
余遥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整个人长舒一口气,只觉得痛快,脑袋往后一靠,枕在椅背上,不经意抬头瞥了一眼吊瓶,整个人一惊,“我去叫人。”
原本就不多的瓶底已经彻底滴完,超过了扎进去的针头,一丁点都流不到的那种,输液管里也只剩下一点液体。
再滴下去会灌进空气。
余遥有些担心,趁着方堰支起脑袋朝输液瓶看的时候站起身,到门口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急诊加上夜班,护士很忙,再乱跑耽误时间,余遥干脆蹲在方堰身边,“我给你拔吧。”
她自己身体好,没体验过,但是弟弟经常挂吊针,有时候大半夜爸妈熬不住,都是她陪的,每次看差不多,自己就拔了。
动作快点,摁紧一些,和护士的效果一样。
余遥感觉方堰比弟弟娇贵,没打算给他拔来着,不过情况紧急,只能自己上手。
她点了点方堰的膝盖,示意他。
方堰十分配合的伸出手,搁在她指定的位置,方便她做事。
余遥凑过去,离他很近,认真地低头去找医用胶带的翘头,两边都粘的很平整,没寻到只好自己抠,她手重,一不小心在方堰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指甲挖出的月牙红痕。
他太白,手背上的皮肤又薄又嫩,那一抹红就像雪地里滴了血,十分显眼。
余遥只觉罪过,她还记得刚刚这只手伸出去的时候,因为太过漂亮,护士小姐姐原本蔫不拉几、突然精神的一幕,给他扎针的时候都比别人温柔。
和她一对比……
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手还笨,指甲刚剪过,更不灵活。
不知道方堰注意了没有?
余遥做贼心虚,没敢抬头,只依稀觉得有道视线强烈到无法忽视。
方堰低垂着长睫,在看那淡红的地方,和专注做事的人。
余遥是单膝蹲着的,可能怕他那只放了手的腿乱动,用膝盖抵着,牢牢控制住不让他动弹。
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力道和体温。
因为离得太近,脚底下微微倾斜,和他的板鞋头部挨着头部,紧紧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