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谁胁迫的?”余岁安想到这一层,又冷静下来后,脑子自然也就跟得上了。
余乔氏到底慢了一截,她听小儿子这样问后,也顺口问:“对啊,这会是谁胁迫的?”又兀自说道,“马家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小百姓,大小也是个一县之官啊,又有谁胆子这么大,敢去威胁朝廷命官?难道是……”其实答案呼之欲出。
大家都想到了裴家,但却对裴家这样做的原因,尚不明晓。
大家都在各自思忖,想着裴家此番举动的原因。余乔氏是急性子,她自己兀自想了会儿实在想不通后,便问:“裴家是为着什么?”
是啊,裴家是为着什么呢?
若说是为了同傅余两家作对,想一一铲除掉两家的同盟和臂膀,那他们兄弟为何不胁迫梁家,而只胁迫马家呢?论起地位和家底来,梁家可不知要比马家强多少。
余丰年道:“此事怕还得再多探一探,暂不清楚。如今只知一点,马家乃为胁迫,他们也是不想同咱们家解除婚约的,所以,日后待事情有了定论后,这门亲事,还得续上。”
余乔氏本来气就是气马家的出尔反尔以及落井下石,如今既得知是被胁迫的,她自然不再多说什么,她说这是自然的,难得两个孩子如此情投意合。又问说:“若是胁迫,如今马家一家三口岂不是有危险?”
这时候,傅灼总算开口了,道:“此事岳母不必担心,我会暗中差人去叶台先探探情况。若真是裴家下的手,目的是为了逼迫两家解除婚约的话,如今目的既已达到,想来他们也不会愿意再节外生枝。所以,马家一家算是暂且逃过了此劫数。”
认真想了想后,傅灼又道:“若我没猜错的话,或许……裴家是冲二郎来的。”
“二郎?”余乔氏不懂,“为什么?他们之前不是一直针对大郎的吗?”
傅灼想到的,余丰年差不多也能想到。所以,听傅灼这样说,余丰年就觉得自己猜的也没错。
所以她向母亲解释说:“那日二郎打马游街,之后几日,还记得有多少人家登门提亲吗?或许……裴家也有适龄的女郎,也正好看中了二郎。如今逼得二郎同马家退了亲,正好他们裴家可以趁虚而入。另外……”余丰年突然话说一半,不再继续说了。
“另外什么?”余乔氏着急。
余丰年朝傅灼望去一眼后,这才又说:“另外,裴家以为余家是同傅家有姻亲关系,这才同傅家同一立场的。若他们裴家嫁了个女儿到咱们余家来,日后余裴两家也都是姻亲了。这样一来,余家是帮傅家,还是帮裴家,之后自可掂量。而若余裴两家真做了亲家,什么梁家,甚至是江家,他们都觉得可能会慢慢朝裴家倾斜而去。如此只拿一门姻亲就能解决的事,他们为何不干?”
余乔氏气得骂爹:“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我们余家就是落魄得只能娶乞丐的女儿,也不会要他们裴家的闺女。什么东西!害得我大郎明明有才学,却考不中进士,如今还敢腆着脸来结亲?我呸!”余乔氏平素不是个泼妇,可如今气得恨不能跳过去撕烂裴家人的脸。
余丰年说:“娘先消消气,此事自不会叫他们家得逞的。如今马家既已如他们的愿退亲了,就看裴家之后的动作了。”
本来好好的一场回门宴,被半道杀出来的裴家搞得大家心情都很糟糕。坐车回侯府的路上,秋穗问丈夫:“这一场较量,是不是刚刚开始?”
傅灼这会儿因在想别的事,有心事在,所以一时心思没能放在新婚娇妻身上。但听得妻子这样问后,他则轻叹一声,然后伸出手臂去揽过妻子来。
二人早有过夫妻之实、亲密接触后,如今再如此这般的搂搂抱抱,也就不算稀奇事儿。傅灼更自然一些,秋穗还有点羞涩,但也还好,抱一起说话还是十分坦然的。
傅灼将人揽在胸膛前,然后嘴贴在他耳朵附近道:“没事,别怕。有我在,会护你一切周全。”
秋穗说:“你护我,我也要护你。我们是夫妻,就该同甘苦共进退。不管前面是荆棘还是坦途,我都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同你一起走下去。”
傅灼将人搂抱得更紧了些,他沉沉叹息一声说:“娘子,待过了这一劫,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嗯,我不怕。”秋穗尽力安抚他的心。
马车摇摇晃晃着慢悠悠往侯府驶去,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虽没再说话,但彼此心中却都知对方在想什么。接下来的路布满荆棘,只有携手一起披荆斩棘,才能共同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