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无意中遇一前辈高人传授我的本命遁术,以后你慢慢会知晓。”成云帆总算是回复了力气,但灵力还没有补回来。“这是逃命之法,极费灵力与体力,慎用为好。”
“嗯,你坐下休息。前面有溪水,我去装点水过来。”吕正一说着过去,掏出自己自带的水囊,打了些水,又清洗了自己身上的血渍,这才转身回还。
而成云帆已经不知何时抓了两只松山鸡,扔给他说:“你去清理好。等下我施个法,烤熟,当做你的晚餐。”
用火球术烤这山鸡的时候,吕正一瞪大眼睛在旁边看着,第一个没有掌握好度,稍微有点焦糊,第二个就刚刚好。弄好后又全部递给了吕正一,说:“你就将就着吃吧,等明天回到宗门,安顿好,你就可以放开吃,我请客,带你去坊市。”
“坊市是什么?”吕正一边吃边问,穿着那身铠甲,一点都不顾忌形象的坐在那里大块朵颐,还时不时的喝着竹筒的水。成云帆看着他那模样,就想笑。听他发问,又断断续续给他讲了一些修仙的基本常识。
“如此说来,修真界也和武林世界一样充满了明争暗斗,血雨腥风?”吕正一的晚餐已经到了尾声,他放慢了速度,更多时候在听成云帆的讲述,也不断插话问自己不解的东西。
“你此番经历也见识了。”成云帆淡淡的说,“其实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与**,自然也有争斗,也许是低阶层的修仙者刚刚脱离红尘,还没有真正走上修真大道,才如此血腥,听说大能者,他们斗法没有如此血腥,都是运用天地之力,在顷刻间解决恩怨,因为太过惊天动力,所以他们甚少大打出手,怕损了道基。”
“那为何低阶修士之间如此尔虞我诈,大打出手?”吕正一这时候已经基本了解成云帆的经历,虽然成云帆没有详细说,但略微带过,他也能猜测大概。
成云帆一再叮嘱他不要向外人言明他的真实灵根和真实修为,更不要随意亮出仙剑。
“没有绝对实力自保时,低调,韬光养晦才是求生之道。”成云帆一再给他灌输这种意识。
吕正一颇为同意:“你放心,我既决心修行,也因你而起,自是随你回三阳宗,和你一道修行。”
之后又重复了刚才的疑问。
成云帆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这算是天道的一种考验吧,修士太多,不可能人人都修成大道,用此来淘汰,来考验,真正有能力,有道心,有大机缘者,才能证得无上大道吧。”
成云帆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把自己心底的猜测说出来。
“然而仙缘终究是渺茫,多少人沉沙折戟在这条路上,仍有人前赴后继,这大概就是身为人知道有长生之道,而无法克制**的驱使所谓吧。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什么真的长生之道,我老家有为文士,曾吟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诗语,说‘天地同枯槁,日月终销毁’,既然天地日月都有其寿元,不能长且久,何况人呢?”
“天地同枯槁,日月终销毁,好有气魄,好震撼人心的诗语。这真是一位大才,若在南楚,定能成为大儒,官居显位。”吕正一是深深的被这两句诗镇住,连连感慨。
“呵呵,你不知道这文士,还有一句诗语自言‘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因为痛恨官场黑暗,他多次弃官而去,一生游遍名山大川,留下不少大气磅礴的诗语。”
“真是可惜。”吕正一喃喃的说,“如此大才,竟然落魄至此。”
“有什可惜?”成云帆不同见解,“人各有志,也许这对他才是最好的,如若委屈为官,他不一定能千古流芳呢。”
“也是,只是这位大才是谁,我本一介武夫,并不精于文墨,虽认书识字,但所知寥寥,都是武学师傅所教,还望道长赐告。”吕正一起身,拱手认真的说。
见吕正一如此,刚才两个人还高谈阔论,谈论一个异世的大诗人,如今总感觉隔阂顿生,疏离很多,也别扭很多。
大概也感到空气中不太一样的气愤,吕正一正想说什么,就见成云帆看了一眼他,说:“莫要叫我道长了,不知将军今年春秋几何?”
“虚度二十。”吕正一不假思索,反问,“道长你呢?”
“十七。”
“如此,以后我就托大,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叫你小弟如何?”吕正一这话说出的时候。成云帆忍俊不禁,连忙摆手不可,因为他想到自己已经有大哥、小弟称呼的金焰,如此太过混淆。
“那?”吕正一不解,也无新想法。
“在我老家风俗,可叫将军存知,我无表字,你叫我云帆即可。”成云帆说到这里,语气稍顿,又道,“在我老家,叫师弟也可。”
“存知,师弟。”吕正一念叨着,略微点点头,又觉不妥地说,“那样叫你太过普通,叫你云帆就好,你就叫我名就可以了,既已修行,不用俗世那套表字了。”
“也好,正一师兄。”成云帆现学现卖。
“对了,成师弟,你老家在什么地方,是哪一国?看你相貌,听你口音,似是北秦人士?”
“不是。”成云帆摇摇头,想起前世,心神恍惚,眼神里满是无奈与惆怅,这种眼神吕正一见到过一次,大概觉得成云帆是真的失神伤心,也就不再追问,而成云帆觉得自己不能再想红尘前世,就打住了混乱蔓延的思绪。遂道,“我来自岭南,以后有机会你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