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但白天必须去金铁司烧锅炉的现实很残酷,而且无法逃避。
韩惜见仔细地把首席弟子服叠起来,这么漂亮又衬肤色的衣服没法穿,他不由得叹息一声。
拿出防落灰、防熏黑的粗麻布短衫套在身上,再绑上难看的护袖和绑腿,韩惜见装束完毕,从屋内走出。
秦炽羽和傅唯一正在院子里等他。
三个人结伴一起去金铁司,每一次都是韩惜见最慢,没有一点悬念。
可能长得好看就是要细致一些吧。韩惜见感慨道。
另外俩人倒是一点都不着急,秦炽羽兴致勃勃地弄着他的护袖,跟傅唯一讲烧炉子的精髓在于把火烧成纯青色,傅唯一在一边也听得津津有味。
又是烧火,金铁司还没烧够,还要在这里说这些让人平白紧张的话。
“走吗。”韩惜见飞快地从俩人中间穿过,冲仙鹤打了个呼哨,仙鹤从石头上跳下来,优雅地迈着长腿来到韩惜见面前,韩惜见轻轻一跃,翩然落在仙鹤背上。
另外两人则分别以上马的姿势利索地上鹤,仙鹤不由自主往歪里蹦两步。
粗糙。韩惜见嫌弃。
待到了金铁司。
精细人韩惜见再次被排到烧炉子的岗位。
“为什么?”韩惜见委屈,“秦炽羽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我烧炉子?”
掌司隋良面无表情道:“最近有一个急活,十天要烧出成品,秦炽羽和傅唯一都不例外,要加入到烧炉子的队伍里——你们也不会别的,不是么?”
韩惜见:“……”
秦炽羽和傅唯一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去吧,这十天内,你们归隋何调遣。”隋良道。
秦炽羽这时觉出不对劲了:“隋掌司,你说的急活,不会是我委托隋何师傅打的那套冰丝手套吧?”
“……”隋良瞥了一眼秦炽羽,“是。”
秦炽羽顿时抗议:“这也太狠了吧,我付的开炉费,竟然还要我来烧?隋掌司你这样把钱和人力都赚一遍可不太厚道啊!”
韩惜见附和:“就是!”
隋良十分淡定地解释:“你们放心,我金铁司价格一向透明,除了开炉费,燃料费,剩下的都是人工费,会按照客人给的灵石数目结算给你们。”
这回秦炽羽没话说了。
隋良又瞥向秦炽羽:“何况你……三天两头不请假也不来,这回给你自己的法器做活儿,看你还敢不敢偷懒。”
秦炽羽被隋掌司的心机震撼了。
没想到,浓眉大眼的隋掌司,竟然心里弯弯绕这么多,完全不像他弟弟隋何那般把嫌弃都写在脸上。
怪不得隋何被隋掌司压得死死的。
三人来到冶炼室,开始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