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空隙过后,他们又回到了简陋的排练室。
妇人们等领导一走,跟打了鸡血似的叽叽喳喳,脸上笑容无比灿烂。
“小陆同志,看不出来你有两把刷子啊!”
“对啊,刚才你演起来的时候,我压根就忽视了你这张脸。”
陆秦不吝夸赞:“婶子你们也演得很像,都很有天赋!”
这话顿时让她们乐呵呵的,夸赞的话谁不爱听呢。
不知谁说了一句,“嘶,人贩子真是太可怕了。”就这样的,谁认得出来啊。
不管谁认不认得出来,陆秦手有点酸,余光瞥见待在角落里看剧本的秦同志。
他走到吴鸣同志身边,“吴鸣同志,接下来你帮各位婶子讲一下剧本?”
吴鸣正低着头,听见他的声音瞬间抬起头,只见青年眼中只是透露出简单的询问意思,他一时心情复杂,就是这样一个学历不如他的人,脑子转得比他还快,那点子不服气,真的就不剩什么了。
那一刻,陆秦怀疑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怎么感觉到吴鸣同志低下了头颅?
事实确实如此,他道,“好,陆同志你休息一会儿,如果待会有需要演的,”
他艰难补充下面那句话,“我也可以演。”
陆秦战术后仰了一下头,愣是没看出来什么,他余光瞥见秦同志翻开下一页,于是抬起左手拍拍他肩膀,“辛苦你了啊!”
说完这话,陆秦单手插兜,穿过人群走到秦诗身边,视线无意间落在她手腕上,有个道理叫‘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再者女同志普遍要比男同志脆弱。
为了演好人贩子,他手一直拉着秦同志,且还有为了应对她挣扎的各种动作,为了逼真,他用了实劲。
前面忽然出现一双黑色的片儿鞋,秦诗抬起头,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抵在肩膀上的麻花辫滑在肩甲前。
“陆同志,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陆秦的目光还没来得及从她手上移开就被抓了个正着,有点尴尬了。不过再尴尬的事他都碰过,就不差这一件了。
然而他视线往上移的时候,又发现,嚯,秦同志来的时候梳着两根黑黝黝的麻花辫,如今黑黝黝的麻花辫好像受了刺激,炸起好多绒毛!
刚才演得有那么激烈吗?没有吧?
但好像还是手腕更重要。
他清了下嗓子,“秦同志,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抓你的手用的劲太大了,你这个,”
他指向她手腕,轻轻转了转,“没事吧?”
秦诗还不知自己发型乱掉的事,实在是因为他刚才演得太像了,带着她入了戏,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急得通红到现在才消下来,听见他的问候,轻柔的嗓音不知何时裹挟了一丝沙哑,“没事,接下来我还可以继续演,不过你得等我先看完这个剧本。”
一开始陆同志虚虚握着他,后面是因为她挣扎,他才用了力气。
声线都哑了,还说没事,陆秦食指挠挠眉头,“这个先不急,你等一下啊。”
秦诗见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又捧着一个搪瓷杯回来,“秦同志,你润润喉,杯子我是向孙主任要的,是干净的你放心!”
孙主任就是秦诗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