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川解释的声音落下。
下一刻,车内陷入了安静,四周的空气也紧跟着凝固了。
顺着后视镜往后看,见那位小公主不说话,只是一脸平静地坐着,杨川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真是欠得慌。
听懂了就听懂了呗,笑出声干嘛,就跟生怕这火烧不到自己身上一样。
池岁搭在裙摆上的手动了下。
她白皙的指尖收紧,在那件高定礼服上扯出了一小片的皱痕。
忍吗?
这谁忍得了。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好想打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狗男人!!!
……
三秒后,池岁又变了个想法。
算了。
她美丽大度又温柔,这次再给狗男人一个机会,不跟他一般见识。
在心里反复地跟自己说了好几遍“不要生气”,“她脾气很好”,“无所谓的”后,池岁微笑,转过脸,看向身侧的顾羡礼。
顾羡礼方才在跟她说话时,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早已移开。
日落昏黄,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转。
男人衬衫的领口折叠整齐,冷白修长的脖颈之下,隐约能看见锁骨。
他神情淡定,目光重新投回在了平板上。
屏幕微弱冷白的光线倾泻而出,将他垂在屏幕之上的手虚笼出一片阴影,骨节分明之间,更显骨感。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顺着她的时候是真顺着,气人也是真气人。
池岁看了他一眼,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问:“你就是想说这个?”
闻言。
顾羡礼指尖微顿,缓缓抬眸。
平板上财经新闻的界面停住,与此同时,他平静,淡声:“我没说。”
池岁:“?”
顾羡礼说这话时,模样有些懒散。
还有漫不经心。
就好像他是个局外人,这事儿跟他没一点关系一样。
池岁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
“你说没说关我什么事。”她语气强硬,平和的态度不复存在。
“就是因为你有这个意思,所以人家杨川才会开口,把你想说的话传递出来。”
顾羡礼面色不变,抬眼扫她。
他没说话,像是默认,又像是在示意她继续。
池岁深吸了一口气。
不行,她是仙女。
仙女的一言一行都很温柔,才不能打人。
池岁板着一张小脸,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唇又松开:“反正你就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