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阮延君强扯着嘴角,“恐怕是误会了,本君并未有伤人之心,想来是养缙他自作主张了。”
说着,阮延君将目光落在诸萦身上,微微拱手,“某会给义士一个交待的。养缙为本君的门客,既然他犯错了,本君难辞其咎。”
说着,阮延君拔出自己的佩剑,在胳膊上用力一划,血泊泊冒出来,很快就浸湿了阮延君的衣袖,甚至往外沿去。
他这一动作,一下就将他身边的那些门客们感动了,先前想要用暗器伤人的门客满脸的愧色,“某不过区区贱躯,怎敢令您损害己身。”
说着,这人举起剑就想要往脖子上抹,嘴上还道:“身为您的门客,不但不能护卫您,甚至因为某的缘故而受了屈辱,某无颜活于世间!”
“不可!”阮延君惊呼出声,连忙阻止他,“养缙你糊涂啊,本君便是为了你才不惜自伤,你如今举剑自刎,岂非辜负了本君的一番相护之心。”
……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愣是把诸萦看愣了,而且阮延君身侧的人,竟然还有因阮延君拳拳爱护之心而备受感怀,痛哭流涕的。
一时间,诸萦有些难以形容心中的滋味,她抿了抿嘴,只觉得这些人的行为实在是一言难尽。
就在阮延君等人,好不容易你来我往,互相吹捧完之后,阮延君拖着受伤的左手,对诸萦拱手行礼,“方才令义士受惊了,本君愿赠以二十金,聊表歉意。”
诸萦终归没有受伤,阮延君的姿态又做的足够低,甚至还让那位伤人的门客对诸萦行跪礼致歉。
二十金诸萦没收,她只是正了正色,对阮延君道:“金就不必了,若是君有心,用以救济有需之人便是。”
不待阮延君回答,诸萦就将目光落在对她抛出暗器的人身上,走到那人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中似有所指,“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既自诩衷心,唯恐自己连累了主公,便甘愿为主公舍弃性命,本该是是个磊落之人,却在今日行了此等不义之举,暗地伤人,便不觉羞愧吗?”
谁料那人梗着脖子看了诸萦一眼,神色中似乎全无惭愧,但是记着主公的吩咐,强按着性子,跪着附和起了诸萦,“义士所言极是,养缙受教。”
诸萦知道自己方才是白费口舌了,但是她同这个时代的人三观有出入,方才虽然惊险,但是她有技能和丹药在身,所以知晓自己是不会受伤的,兼之有阮延君赔罪的举措,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她尚且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哪怕身上配了剑,也无法拔剑伤人,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待阮延君一行人离去之后,刚刚救下诸萦的少年,站在她身后,哼了一声,“妇人之仁。”
诸萦并不生气,她对着少年拱手道谢,“多谢侠士仗义出手,诸荥感激不尽。”
谁料少年昂起头打量了诸萦一眼,“不过你也不算太笨。”
“不知侠士何出此言?”诸萦故作不明。
这下少年倒是笑了,眼中颇有欣赏赞同,“你方才的动作尚且算隐蔽,不过……”他神情得意,睥睨扬头,“瞒不过我的眼睛。”
的确,诸萦是没有继续,但是她方才在对她丢暗器的养缙身上放了一个符咒,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从游戏背包中拿的一个小物品,简介上说,这是噩梦符,可以让人接连数天做噩梦,而且相应的,自身运气也会减弱。
换言之,就是白天倒霉,夜间做噩梦。
这东西实用的紧,诸萦只当是给那人一个教训。而且落在身上是毫无感觉的,一旦接触到人,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少年应该没有看到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凭借诸萦的动作,多多少少才出来是些教训人的东西。
而从刚刚少年的仗义相助来看,他虽然说话别扭些,但总归是嫉恶如仇,心思不坏。所以诸萦也没有计较,她只是顺着少年道:“侠士慧眼如炬,诸荥自愧不如。”
谁知道少年别过了头,“我有名字,你唤我牧诏便是。我瞧你的模样,应也是志在纵横天下的游侠,怎么行事这般拘泥,半点豪气也无。”
诸萦无奈,但是刚刚对方出手替她拦下暗器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她顺着少年的意思,唤道:“牧诏。”
牧诏这才满意,他正准备说什么,却见诸萦先一步出声,虽然是面对着牧诏,可话却不是对牧诏说的。
“不知阁下因何缘故,只能屈就在其上,不妨下来一聚?”诸萦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慢慢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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