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陆予行却偷偷窥见了唐樘纯真的外表下那冰山一角。
“乖,别哭了。”
他摸了摸唐樘脸上的泪水,呢喃道:“这个病没什么好怕的,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这么担心我。”
唐樘完全不敢放开他的手,强硬地把他也拉进浴缸里。他的动作有些蛮不讲理,仿佛一松手陆予行就会消失似的,两只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
就这样抱了好一阵,唐樘才缓缓地开口: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呢?我以为……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陆予行微微一愣,“什么?”
怀里的人静了一会儿,继续开口说:“我的老师就是这个病。”
终于弄清楚唐樘这么紧张的原因,陆予行也放松了点儿。
“治好了吗?”
“没有。”
唐樘终于敢松开陆予行,他翻了个身,躺在陆予行怀里。
他白皙的手指在陆予行膝盖上留恋地摩挲了一阵。
“老师他,去世了。”
花洒里的温水源源不断地浇在地板的瓷砖上,又打着旋流进排水口。
陆予行静静问道:“是自杀对吗。”
“是。”
两人陷入沉默。
良久,陆予行拢住他。“别担心,我说过不严重,我不会那么做。”
“我才不信。”
“我保证。”
唐樘仰起头看他,红肿的眼睛眨了眨。
陆予行的神色很平静。
“我会活的比你长。”他叹了口气,抱着唐樘,在他发旋上亲了一口。“你老师他……如果知道你为他的离开这样难过,他也不会做出那个选择的。”
唐樘蒙着雾气的眼睛里充满迷茫。
“是吗。”
从浴室里出来,水已经有些凉意。
唐樘哭得有些浑身没力气,陆予行伺候他吹头发,刚吹到一半,卧室的电话响了。
“我去接,乖,先自己吹干一下。”
他第一反应是柏知打来的电话,于是很快起身去卧室接电话。
电话接起来,那边却传来唐锐泽的声音。
“唐樘最好还没在你被子里睡下。”唐锐泽的语气有些烦躁,“唐嘉朗来了,让他赶紧回来。”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有虫明天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