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搞得不知该怎么回答,而少年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刻也不放松。她被盯的狠了,只得苦笑不已。她极不喜欢白潋晨此时说话的语气,就算她现在屈居人下,他也没有资格过问她的私事。再说今夜发生的事匪夷所思,她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哪有闲工夫给他解释?
清音这样想着,完全没注意到少年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少年双手将无钧攥的死紧,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回答?”
他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其它情绪,清音却没有听出来,只是叹道:“公子,您还是先回去吧。都这么晚了,您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白潋晨猛地站起来,恨声道:“你真是惹人厌!本公子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清音本来就心中烦闷,此时听了这话更是一肚子怒气。如果按白潋晨的话来说,她当初就该掐死他,现在也一了百了。清音强忍住怒火,尽量平静的道:“如果公子讨厌我,和我在一起实在有损身心,倒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少年闻言,将嘴唇咬得死紧,脸色也是青白一片。清音还是有几分不忍,又低声道:“公子,快回去吧,我明日会给您仔细解释……”
白潋晨却打断她的话:“我只问你,你今晚和大哥做什么去了?”
清音想起白溯风的叮嘱,无奈道:“只是出去走走。”
少年满脸讥讽:“走到现在?”
清音迟疑了下,点点头:“是。”
她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原来是白潋晨将手中无钧狠狠拍在桌上。少年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震得那支蜡烛烛火乱颤,留下一串蜡泪。
他一字一句的道:“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清音终是受不了他的无理取闹,冷冷道:“那就请公子回去吧,免得两看两相厌。”
少年怒气更炽:“两看两相厌?你也讨厌我?”
清音硬声道:“如果公子还这样无理取闹,谁都会讨厌这样的二公子!”
话说回来,她根本不明白这少年到底在别扭什么,她和白溯风出去还能做什么?能活着回来都不错了!
丧服
白潋晨一言不发,狠狠的瞪着她。他的眼睛平日就波光潋滟,此时更像蒙上一层水雾。清音不为所动,只是板着脸和他对视。良久,少年的神情似乎有些松动,他垂下眼帘,轻道:“你真的讨厌我?”
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委委屈屈的腔调。清音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怎么会呢,公子,请您先回去,我们明日再谈。”
白潋晨将嘴唇咬得死紧,冷笑不止:“明日?明日谁知道你又会找什么借口!”
清音闻言,心中烦闷不已,干脆低着头一声不吭。其实她可以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少年太过任性,她终究是无法一直迁就下去的。
白潋晨见她一副冷冰冰的神情,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隐隐发青,一双眼睛却越发尖锐明亮。清音低着头,躲避着他的视线。她无法和他对视,此时少年的眼神太过专注,只会让她心烦意乱。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潋晨冷哼一声,终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这一走,清音才抬起头来。她远远看着他的背影,终于逸出一声叹息。白潋晨的不安她也有所察觉,但她却无法理解。他的行为就像一个喜欢的东西他无法继续掌控一般焦虑,可她却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心思……
她已经很累了,怎么能时时刻刻哄着他?他的大哥身负重担,今夜差点死在暗巷中,而他却一无所知,仍是那般任性肆意。看来,白溯风真的将他保护的很好……
她又是一声叹息,散开长发,刚在铜镜前坐定,却猛地僵住了。镜中的女子容貌清丽,脸色苍白,唇瓣却殷红如血,显得十分突兀。她颤抖着手,轻轻抚摸微微红肿的唇瓣,引起酥麻的痛感……糜烂阴暗的暗巷,红绸灯笼,迷宫般的走廊,柔媚入骨的香气,冷漠高傲的男子……
她猛地将铜镜反扣在桌上。
白氏兄弟,终是哪个也招惹不起的!
※※※
往后的几日,皆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自从那夜豪雨过后,风中带了些许炎热的气息,象征南疆的夏季即将来临。空中漂浮着越来越甜腻的香气,将这座古城蒙上些许浮华气息。
但隐凤城却不似平日一般平静。无数人流连忘返的暗巷莫名毁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中。传说那场大火于暗巷中最大的如意阁开始燃烧,伴随着爆炸的气浪与烟尘。半个时辰后,那条巷子便像一条着了火的麻绳,无一间房屋幸免。虽然众人用尽了浑身力气,一个时辰后,暗巷仍然化为乌有,昔日疯狂糜烂的销金终将不复存在。
这可算是重大事宜了,然而隐凤城的掌权者却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对此事漠不关心。此举引得城中百姓议论纷纷。在他们的记忆中,今年似乎不同寻常。四月初,白氏小姐即将出嫁,婚礼却被无缘取消,白氏直到现在也没有说法;同一时刻,伏虎城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