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家丁通知王允,王允也早早的在大厅外面等候着。
“蔡大人,卢大人,王允恭候多时啊!”
两人见王允从家里迎了出来,也连忙施礼道:“王大人百忙之中还要受我等的叨扰,惭愧啊!”
“哪里的话,两位大人,请!”
三人客气一番,在谁坐主座位置上面争执不下,三人中卢植年纪最小,今年只有五十二岁,王允比他大了三岁,而蔡邕又比王允大了三岁,若是按年龄排辈分的话,蔡邕当坐主座。
只是蔡邕来者是客,这主座一般都是主人家自己坐的,他哪有反客为主的道理,因此就算是王允一再好言相劝,他都不愿从之。
在汉代,礼乐还没有崩坏,即便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文人雅士的风骨犹存,直到五胡乱华,天下纷争之后的大唐盛世,礼仪才逐渐从简,而他们这些都是当世之大士,自然在这方面是格外的讲究了。
蔡邕不肯上座,王允也不便自己坐上去,于是便坐在了两人的对面,以示平等。
三人坐定,卢植顾忌身份,还没有说话,而蔡邕却迫不及待的问道:“王大人这么急着召集我等过来,可是为了董卓那厮的事情?”
蔡邕心中焦急,居然脱口而出“那厮”这样的不雅词汇,而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王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一次请两位大人来就是为了此事。”
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眼下西凉军已经扫清了关中之地,而虎牢关此时又重新被郭汜带兵占据了,因此再想指望关东诸侯,只怕是不太可能了,我们必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行!”
卢植点了点头,“王大人所言不错,只是我们一无兵权,二无活动空间,应该如何对付兵强马壮的西凉军?”
“不错,西凉军人数众多,又有吕布、李傕和郭汜这样的猛将,我们只怕是难以对付!”
蔡邕深感焦虑,两年之前董卓要强召他,想要调他进京为官,蔡邕知道他的目的,因此不肯前往,董卓对此十分生气,他威胁道:“我有灭人三族的权力,蔡邕就算骄傲,也是不过转足之间的事而已。”
蔡邕不敢再违抗,只能带着一家老小进了京城,董卓想要借助蔡邕的名望,于是对他十分重视,不仅封他高官,而且还在三天之内连升三级,从侍御史到治书御史再到尚书,前不久还封他为高阳乡候,这份恩情可谓是不多见啊。
不过董卓越是这样,蔡邕心中就越是着急,他爱惜自己的名声,不想被董卓利用,但是因为担心家人亲眷的安危,所以也不敢明面上违抗董卓,只是他是天底下有名的大儒,董卓是天底下最大的奸臣,董卓对他越重视,蔡邕就觉得越耻辱,所以一直在想着怎么离开这是非之地。
王允见到两人眉头紧皱,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大人刚才所言甚是,只是两位大人却忽略了一点,西凉军虽然强大,但是却并不是铁板一块,我们可以从中下手,如此便有机会能成事!”
卢植眼中一亮,醒悟道:“王司徒的意思是我们从董卓身边的武将身上下手,然后争取将他们拉拢过来,这样就有机会能够对抗董卓了?”
王允捋了捋颌下的胡须,摇头道:“不是拉拢他们,而是拉拢他!”
蔡邕低头思索一阵,醒悟过来:“王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拉拢吕布?”
“吕布?”
卢植低声惊呼,“我吕布是董卓的义子,手中更是掌管着三千精锐的飞熊军,可谓是深的董卓的信任,我们去接触他,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不然,吕布虽然是董卓的义子,但是他和董卓之间的关系并非就是牢不可破,我们只需要稍微用一点方法便可以办成此事!”
卢植和蔡邕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知道王允会有什么办法,不过他们见王允气定神闲,老神在在,显然是腹中已有计策。
蔡邕疑惑的问道:“王司徒有何妙计不妨说出来,我二人以人格担保,绝对不讲此时说出去,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会保守这个秘密!”
王允连连挥手,说道:“蔡兄言重了,王允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蔡邕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说道:“王大人不必有所顾忌,若是此时需要蔡邕出力,蔡邕自当竭尽所能,为大人办成这件事情!”
王允见他这样,于是不在隐瞒,对两人说道:“我听闻,吕布经常流连于鹛坞之地,鹛坞内宫有董卓从关中掳走的八百余名女眷,吕布定然是为她们所诱,才会如此!”
卢植对这件事情似乎也有耳闻,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千真万确,不久之前吕布与董卓的侍妾通奸之时还被董卓逮了个正着,据说吕布还因此受到了惩罚,而那名女眷也因此被处死。”
王允笑道:“如此说来吕布确实是一个好色之人,那我们此计又增添了一份把握了!”
他对着侧厅轻声喊道:“貂蝉,你出来见见两位叔伯吧!”
“是!”
很快,一名身穿绿色罗裙,身段柔美,外表绝美的年轻女子款款走了出来,走到卢植和蔡邕的身边,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柔声道:“小女貂蝉,见过两位叔伯!”
两人又惊又喜,惊得是这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绝美靓丽的女子,喜得是这样的女子用来色诱吕布,成功的可能性肯定很大。
貂蝉给两人倒完酒,便退到了一边去了,王允指着貂蝉说道:“两位以为,以貂蝉的美貌,此计可有机会能够实现?”
两人都点头,王允又说道:“只是如今条件已经具备,不过还需要详细的商议一下具体的办法!”
接着,他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两人都出谋划策,将这一计策进一步的完善了,这才有了之后王允的连环计,不过貂蝉却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而对着一切,她心知肚明但是却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任由别人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