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月累得不行,却反常地只睡了一会儿就醒过来。
醒来时天还没亮,她浑身都是汗,他们家沙发是婚前她亲自买的,不大不小,两人抱在一起还是有些拥挤。
江序没穿上衣,皮肤微烫。本来就热,他还紧箍着她,睡得不舒服她就醒了。
现在鼻端都是他独有的味道,没一点汗味,很好闻,她贴着嗅了两下。
没想到这么轻的举动还把他弄醒了,他换了个姿势搂她,低眸瞅着她,“你不睡觉在做什么?”
梁今月被抓了个现行,一下子有些不自然,“你挤死我了,哪里睡得好。”
江序没松开她,声音带着些倦意,“谁让你要睡沙发?”
“我都睡了,你去睡床不好吗?”梁今月表面这样说,心里对他这举动有些高兴,但很快恼起来,“现在就抱我了,昨晚怎么不抱?”
江序没说话,轻拍着她的背。
梁今月反应了一会儿,这是要她睡觉的意思?
她笑着伸手摸了下他的喉结,“你和我说话。”
江序立时攥住她的手,警告,“别乱摸,快睡一会。”
梁今月心道他好敏感,趴在他怀里吃吃笑起来,抱着她的人也没管她,随她在闹。
笑完,梁今月安静趴着,想着之前的一些细枝末节,想得脸热。
她知道他不是重。欲的人,从没见他特别急切忍不了过,更多都是在照顾她的感受,所以她沉醉于和他亲密,一举一动都是他的在意。昨晚他才露了几分急切,好像更有感觉了。
四下静谧,她暂时被收起来的情绪涌出,然后感慨自己二十八了,和十七八岁时也没什么差别,永远改不掉的犯傻。
他昨晚不对劲,天知道她背对着他想了多少,脑子里全是丧气想法。
他就是不喜欢她,和她睡的时候就对她好,睡久了就对她不新鲜了。
继而发散到,他是因为合适和她结婚的,和她这个人没关系,只是凑合。原就是不喜欢,和她结了婚所以只有她一个女人,是他道德感高,和感情没什么关系,偏她又在自作多情了,自己脑补他的情意。
他怎么可以这样,得到她的感情易如反掌,然后就又开始对她不冷不淡,让她又气又难过。
最烦的时候想明天要回父母家去住,不看见他。又想了会儿要怎么去和父母找借口,想到自己胸闷心痛才睡过去。
梁今月踢了江序的小腿,用了十分的力,存心要让他疼。
江序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又睁开眼看她,“你真不睡?”
她把自己的脚踢痛了,没好气,“就你睡得着。”
江序看她是真不打算再睡,翻身压着她,“不睡觉就为了闹脾气?”
梁今月也不否认自己在闹,没说话,抬眼望着他,意思是必须给个说法。
江序环住她的肩,她单薄得不行,除了该长肉的地方,其他地方都纤细,天天给她做饭,看她吃得也还行,但就是不长肉。
思绪偏了两秒,收回,他平静道,“要我抱怎么不和我说话?”
梁今月以为他的意思是要抱应该主动和他提,这让她有些语塞了,她昨天在生气来着。
于是说起最开始和他置气的原因,“我什么事都和你说,你有事就不和我说,你那是什么一级工作机密,要守得严严实实,难道还怕我窃取了你的?”说到最后,她哼了声,“我才不稀罕。”
江序稍稍一怔,而后忍不住想扶额叹息。
他昨天太过心烦意乱,没注意到她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只以为她是没什么话想和他说而已。
克制不住的情绪,也没法克制。
毕竟她才见了那个叫张齐扬的人,甚至相谈甚欢。梁今月问他记不记得,他记那个人的名字记得不能再清楚,十年了也忘不掉。梁今月是移情别恋了这个人。
梁今月喜欢他的时候,爱黏着他。学校周日下午会放半天假,她要拉着他去校门口的书屋,美其名曰是她的私人空间,只和他分享,他不想去,被磨久了,答应了一次。
那就是一个租漫画和小说的地方,狭窄的空间里摆着几张桌椅,梁今月把他带到靠窗的一张,说还好没被占。她告诉他,这个地方她每周都来,但只带他来,采光是整家店最好的,如果买来提拉米苏和冰奶茶,在这儿坐一下午就会快乐一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