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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第1页)

次三番暗示他与阿离,二人只做不明。

康熙八年十二月初。朝廷自京城送来一口青铜大钟,言明是为奉祀定南王孔有德封藩建旗之功而铸造,我身着素服。浑身不着金玉首饰之物挺着已有九月的身子冒了漫天风雪与孙延龄,王永年。戴良臣等人一同接了大钟送至伏波山南麓,还珠洞南口西侧地钟亭安放,钟亭是一座方正古朴地单层翘檐攒尖顶4角方亭,是为放置大钟星夜赶造出来的。

定粤禅寺主持师傅率了众僧团团围坐在大钟一侧,为阵亡将士们诵经超度。众人皆素身立于亭前默默祝祷,半晌,主持起身拈了一柱清香道:“请上前进香。”我尚未从哀思中回转来,孙延基已将身侧地孙延龄推上前去,正要接过主持手中的香,忽听戴良臣道:“慢。”

众人不解的注视着他,戴良臣面无表情地道:“既是代表广西诸人,理当由格格亲自进香。”

孙延龄怒容满面正待发作,孙延基拦住他打着哈哈。笑道:“格格额驸本是一体,何必这样较真,再说额驸是亲封广西将军。由他进香也无不妥之处啊。”

戴良臣亦不多言,转身进了钟亭。指着钟上的一行字冷冷道:“朝廷将格格地爵位姓名刻在众人前头。这是什么意思想必大家都明白,不用我多言了吧。”

我定目一看。果是如此,本还在疑惑好端端的为何送了这顶钟来,这会恍然定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为了封一品夫人之事刻意要为我扳回一局,名正言顺升堂理事,心下暗暗惊心,倒多亏了戴良臣,不然白费了额娘苦心,抬眼过去正与戴良臣对视,微微颌首。

王永年大声道:“格格,请。”

阿离扶着我排众而上,接了主持的香,进得亭内必恭必敬奉上。

孙氏兄弟沉着脸不再做声,仪式一过,即刻策马而去。

我长长吁了口气,心中默默念道:“父王,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守得广西一方安宁。”

一路车马颠簸,回到王府之时我已是体力不支,面色苍白,赵麽麽等忙服侍我躺下,又慌着喂我滚烫的参汤,阿离小跑着将穆连请来,他蹙起眉头把了半天脉息,也不发一言径自行针,我神思恍惚强忍住锥心般地刺痛,众人紧张的围在一旁不时为我擦拭额头豆大的冷汗。

忽一阵嘈杂之声传来,我受惊颓然睁开双目,赵麽麽忙赶出去骂道:“做什么大吵大闹?”话尚未落音,只听赵麽麽叫道:“你不能进去,快,快拦住他。”

房门被大力推开,夹杂着一身寒气的孙延龄硬闯了进来,一把扯开坐在床侧的穆连醉醺醺对我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提拔王永年和戴良臣,我求你将都统给我哥哥做,你不肯,却将我手下的奴才提拔上去,还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说,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我还是不是你的丈夫?”

我又急又气又怒,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道:“你喝醉了,我不想和你说,你出去。”

孙延龄醉眼朦胧的抓住我地双臂,口齿不清嚷道:“我是你男人,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了吗?今天你一定要给我说个明白,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嫁的是安亲王,你会是怎么对他的,你看不起我,嫁给我叫你委屈了,是不是?”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是说不出话来,穆连抢身上前扶住我摇晃地身子,眼中聚满了怒气,沉声道:“快把他拉出去。”

阿离醒过神来,扶住孙延龄,又是哄又是劝的才将他拖出去。

第二卷 峥嵘岁月 第十七章

梦中飘忽游荡,竟到了一处极妙的所在,上下天光,一碧万顷中小船泛舟而上,如同置身千里画廊,两岸终年葱翠的凤尾修竹随和风轻轻摇曳,那一片朦胧清透的绿出尘空漾,宁水碧波中山峰倒影格外清晰,小舟仿佛在青山顶上缓缓而行,放眼望去,处处入情,倒象打开了一卷浓墨淡彩的水墨画。

我沉醉在这一片烟波画船中,却不觉轻舟已渐至眼前,一淡妆素服曼妙女子盘膝坐在船头抚琴,琴声清越婉转,恍若打翻了一盘水晶珠般的灵动,远远望去竟是母妃的模样,眼泪登时夺眶而出,欢喜大叫道:“母妃,母妃。”

轻舟行至面前,果是母妃,她含笑注视着我,我试图举步登舟,奈何双脚竟象定在岸上一般,只是无法移动半分,只见母妃立在船头,衣袂飘飘,柔声唤道:“四儿,母妃是给你送东西来了,你瞧。”我抬眼望去,却是一颗如鹅蛋般大小光彩辉煌的夜明珠,托在母妃手中熠熠生辉,我伸手接过,只是不解,方要问询,母妃和小船却都不见了,我大惊失色,只见岚雾缭绕,若隐若现,方才的一切竟象是幻境,只手中夜明珠冰沁圆浑,泪水纷纷而落,颓然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格格,格格,您怎么了,快醒醒啊。”耳畔传来雪寒焦急的呼喊声,我费力睁开双目,明亮的卧房内雪寒正伏在我身侧哭喊着,这才知方才只是个梦罢了。心内一阵空落落的茫然。

赵麽麽,穆连,芒夏听到雪寒的哭声。慌忙进来探视,雪寒如遇了救星般。哭道:“格格不知为什么,哭地好厉害,嘴里头还叫着额娘,奴婢好容易唤醒了她,却又怎么都不做声。麽麽快瞧瞧吧。”

穆连把了脉对雪寒道:“你去把煎好的药拿过来。”

赵麽麽心酸不已的上前将我揽在怀里,叹道:“唉,这要是叫太皇太后瞧见,不定要难过成什么样子,您呀就是凡事太过较真,这都是命啊,能过去地就叫它过去吧,别这样苦了自己,就是咱们看着也难过不是。”说着。不禁老泪纵横。。。

我听罢只觉心头如遭雷击般的痛楚,不曾想这位老麽麽竟一语道破我地心病,沙哑着嗓子刚叫一声:“麽麽。”眼泪早已潸然而落。清雨端着药碗进来。穆连试了试,对我道:“格格要一饮而尽方好。”

我依言将滚烫的苦涩药汁仰头服下。雪寒又拿了温水与我漱口。我歇了歇环视屋内,无力的道:“怎么不见阿离和芒夏?”

清雨忙道:“回格格。离姐姐还在西院,麽麽恐格格醒来要寻她,命芒夏去唤离姐姐回来,这会子也该过来了。”

赵麽麽小心扶我躺下,仔细掖好被角道:“刚过子时呢,再好生睡会吧。”

我疲倦合上双目,赵麽麽命清雨在一旁守着,和穆连一道出去不提。

不知这样睡了有多久,朦胧醒来之时室内依旧是一片昏暗,只不见了守在一旁的清雨,片刻恍惚听见帘外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细细听来正是清雨和芒夏,刚要唤她,隐约却传来芒夏刻意压底嗓子地啜泣声,遂勉强披了寝衣下床,刚走到帘子旁边,只听清雨急急道:“好姑娘,你好歹小些声,到底瞧见什么了只管在这哭,格格才服了药睡下,再给你惊醒了。”

芒夏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任凭清雨怎么催促只是哽咽不语,外间赵麽麽走进来压底声音喝道:“你们两个做什么呢?格格刚睡下不知道吗?”

清雨低声道:“这丫头从西院回来只是哭,问她离姐姐在哪她也不说,麽麽您瞧这可不是疯魔了吗?”

我闻言莫明一阵寒意,掀开帘子道:“芒夏,阿离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她三人唬了一跳,芒夏呆呆的望着我,也忘记了哭泣,清雨进去取了雪狐毛氅衣给我披上,又扯了扯芒夏的衣襟道:“芒夏,格格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啊,离姐姐在哪?快说啊。”

赵麽麽回过神来,拉着我的手道:“还回床上躺着去,别急,奴婢这就去西院瞧瞧,想必是额驸吃醉了酒,阿离在一旁侍侯着。”

我只站着不动,厉声对芒夏道:“阿离呢?你说呀?”

芒夏一惊哭着道:“格格,奴婢刚才到西院,瞧见离姐姐和额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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