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好奇,这个标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她问,“你能替我解惑吗?”
“求娘子饶命。”银朱再次跪地,朝十四扣头,“我只是想活着,没有任何害人的心思,没想过害娘子,也从没害过任何人。求娘子给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死。”
“我既然将你买下了,那你现在就算是我的人。你没想害我,我也没想要你的命。我花了钱,想解惑的同时,也是想让你帮我做事。”
“别跪着了。”十四说,“我只是一个护镖的镖师,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你现在心里担心的这些都是白担心。”
银朱瞪大眼睛:她能看透人的想法?
“我没有读心术,看不透你想的是什么。”十四笑,“只是根据逻辑来猜测。”
银朱稳了稳心神,再看向十四。见她正在包包子,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就捏好了一个放到篦子上。
然后又拿起一张面皮,往里放馅料,继续捏。
她身形高挑,姿态如青竹,穿着月白色的袍子,是男式的,腰间束着同色的腰带,一派意气风发。
再看面容,她的长相很难形容,既有女子的妍丽,又有男子的英气,既不会让人觉得粗犷,又全然不见寻常女子的柔弱。很复杂,又着实好看,非常好看。
这样独特的气质,绝对会让人见之难忘。而这样的人,却在厨房里包包子。
联想起来就觉得离谱的事情,眼前的女子却做得格外娴熟自然。
银朱只想到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人,独特。她见过多个阶层的人,从街头乞丐到王公贵族,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让她觉得那么独特。
没有理由地,银朱心里居然生出一股对这人的信任来。
“看着火,别一直看我。”
“哦……哦。”银朱猛然惊醒,她居然被迷了眼,还是被一个女子迷了眼。
她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羞红了的脸。
“小丫头。”十四说,“既然我已经把你买回来了,就一定会对你的安全负责的。我想你一个人流落在外,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被组织抛弃了,另一种是自己逃出来了。”
“不论哪一种,肯定都不再希望被找回去,所以才隐姓埋名生活在一家牙行是吗?”
“是。”银朱默了默,点头。
“那你之前在哪儿?”十四问,“林三说你之前是一个大官的家仆。”
“我从前在刺史府上做奴仆。”
“那个刺史府?”
“嵩州刺史府。”银朱补充道,“前任嵩州刺史。”
前任嵩州刺史?怎么这么耳熟?
方家……方三娘上一门亲事!
兜兜转转,居然又转回了她第一单生意。十四感叹,这圈子可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