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桌上摆着一盏豆油灯,掌柜支着头趴在桌面上,昏昏欲睡。
这里,更像是一座破庙。
“掌柜的,问个事儿。”陈三推门,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跟他的手一接触,“跨擦”掉了。
“砰!”
“谁!?谁!怎……怎么了?”掌柜的从长桌后面跳起来。
“陈……陈当家!”借着豆油灯微弱的光,他看清了首先迈进去的陈三,连忙从长桌后面绕出来,连连作揖,“陈当家您看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找小的有何贵干?您说句话,小的就算上……”
“别这么多屁话。”陈三粗着嗓子道,“找你寻个人。”
“您说,您说!”掌柜的不敢多话了。
“肖……肖娘子。”陈三转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你来问吧。”
在没人留意的角落里,夜香妇颤抖着抬头:大……大当家这是小鬼儿上身了?
她在陈三手底下谋生活已经三四年了,刚刚那句话的语气,差点儿让她觉得她幻听了。
跟她怀着一样心情的,还有站在陈三面前的客栈掌柜,以及因为客栈大堂空间太小没能跟进来的手下。
连梅行之都分出一些注意瞥了陈三一眼,随即又回神,现在不是解决好奇心的时候。
只有十四跟陈三不熟,又因为一心救人,所以没觉得哪里有异常。
她开口说话:“我们要找一个人,身材瘦如竹竿,面色惨白没有血色,有人看到他进过你的客栈。”
“看老子干什么?”见掌柜的不直接回答十四而是先看向自己,陈三嫌这人没眼色,“回肖娘子的话。”
“是,是……是有过这么一个人。”特征这么明显的人,任何人见过都会记得很清楚。
“他现在还在这里吗?”
“没在了,早走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十四也没多少失望:“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那人只在小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结完房钱就走了。”掌柜的不敢有任何懈怠,“小的只收了他五文钱的房钱,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呀,连话都没说几句。”
第二天晌午,按照夜香妇所说的时间来推算,第一个女童就是那天失踪的,看来是进城之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开始作案了。
“那你可听过他说过什么话?”梅行之问,“仔细回忆一下,事无巨细,想起来什么说什么。”
“没……没有,真没有。”掌柜的都快哭了,“不是小的不肯出力,是当真记得清楚,那人从进客栈到出客栈,一句话都没有同小的说过。”
众人不由一阵失望,本以为找到了线索,刚找过来就发现它断了。
“大当家!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