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秦和萧宁想通其中关窍,彻底找不到话讲。
“你们说要去解救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百姓,却有几人会去救风尘呢?就连这贞洁伦理连同三从四德,却也是你们男子所定,这罪魁祸首之名,怕是安得不亏吧?”
“……”
谁要跟沈兰吵架,那须得做足万全之策,否则,定然说不过。
一旦想通这点,争论的失败,与莫须有的罪名,似乎也可以释然。
白至秦乖乖认错:“我知晓了兰姐,日后我再进醉香楼,定然改正态度。”
沈兰用手磕了一把瓜子,又送去给他,白至秦受宠若惊地连忙挥手。
“倒也不必。”沈兰道。
小蕙眨着大眼睛,眼角通红。“为什么呢小姐?”
沈兰剥完瓜子,蒲扇轻摇,“人皆有自己一套生存之法,左右不过‘选择’二字。
你瞧她为卑贱玩物、自轻自贱,却不知她瞧你亦为寡廉鲜耻、逢场作戏,凡此种种,不过如是。她们靠出卖色相与皮肉过活,我每日起早贪黑,靠一手厨艺过活,谁又比谁强到何处去?
世间万事万物,本无高低贵贱之别。若非人为曲解,本该从来如此。”
白至秦叹服道:“兰姐……我真是服了你,你既有如此胸怀,何不一朝为官,为民请命呢?”
沈兰蒲扇一收,“诶,女子也可入朝为官么?”
“那倒是不能。”
“……那你说什么废话。何况,我早已说过,知之非难,行之惟艰——我这人见钱眼开,怕是要贪赃枉法,作威作福,鱼肉百姓,遗臭万年哪。”
“……”倒也不必如此诚实。
沈兰晚间睡得很死,许是知道高手萧宁便在隔壁,从来到书中,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她起来时,天还昏暗,不负众望地听到了院中的剑声。
因在意昨晚的酸奶和肠,沈兰起得比寻常略早些,需察看情况,好留出时间做准备工作。
可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萧宁永远比她更早。
他已经不会在沈兰过去时停下,但沈兰也没功夫欣赏他飒爽的英姿,或许萧宁就是深知这一点。
酸奶已经发酵得差不多,她舀了一勺,酸甜的浓郁香气扑进鼻中,丝滑入扣,还是熟悉的味道。
她泡上从系统中拿出的动物肠衣——沈兰现在彻底确信,只有她想不到,没有系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