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跟徐木匠借来马车,与店中几人一起,驾车去了董家庄内。
在晃荡的车厢中时,沈兰仍觉好笑,对小蕙说:“你看徐木匠为人也太老实,借他车便如喝他口水一般,太容易叫人起捉弄的心思了。”
裴昭淡看她一眼。沈兰连忙改口,郑重道:“只不过,谁敢捉弄?这样老实的人,谁打趣几句还不满脸通红,怪叫人有负罪感。”
小蕙点头如捣蒜地附和着。
外面坐着的萧宁和白至秦听见,也大笑起来。
白至秦掀开帘子走进来,便听萧宁笑道:“少爷也老实,怎么不见兰姐有这种多余的负罪感呢?”
“……”因为车厢中堆满了零嘴小食,还有放着冰块的桶装冰淇淋,空间甚为狭小。
坐上三人,本已有些拥挤,现再加上白至秦,更觉手脚无处伸展。
小蕙紧靠着沈兰,沈兰紧靠着裴昭,三人在一侧。只留白至秦独自一人在角落,十分可怜巴巴。
白至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稍微舒服的坐姿——他腹诽,这辈子都没坐过如此小巧袖珍的马车。
只能含泪安慰自己,也不失为一种经历。
他往外看一眼,无奈地说,“这几日兰姐朝阿宁念叨女装的事,阿宁便依样朝我转过来,这会便又夹枪带棒起来了。”
小蕙想起来,一拍手:“对了,我没记错的话,少爷是还欠了一次心向往之的女装呢。不知效果如何,我很期待。”
白至秦嘴角抽搐:“小蕙,请注意你的措辞。”便委屈起来,“你也太偏心,真要说,阿宁他还欠我一个月的衣服没洗呢。”
“他不是生病了么?”沈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煽风点火。
“对。他也是这么说,但约定既是双方同时定下,那也应当双方同时兑现才对——”白至秦话音一转,笑得傻乎乎,“所以我不急。”
沈兰耸肩膀,从怀中取出两根细长的红绳,递给小蕙一根,示意她跟白至秦一起。
自己则用双手套了个圈,跟裴昭你一招我一式地翻起花绳来。
白至秦:“……”
身为一个从小便养尊处优(划掉)聪颖善悟的公子哥儿,白至秦不是很想承认,自己从没见过这玩意儿。
总觉得有些乡野童趣在。
小蕙看见旁边二人玩得火热,也催促白至秦同他一起。
白至秦大为震撼地看着裴昭:“……阿昭,这分明是小姑娘们的游戏,你是如何学会的?”
裴昭笑,嗓音温润:“只有几种样式。看几遍,便会了。”
白至秦刚要不情不愿地接过来,便听见萧宁问:“你们玩什么呢?为何不带我一个?”
“小宁子,送你一句我老家的至理哲言‘玩耍不开车,开车不玩耍。’还有,少爷方才说‘皇上不急太监急’呢。”
沈兰从裴昭手中接过来,手指飞舞,添油加醋道。
一个刹车,小蕙碰到沈兰的脊背,沈兰则不设防地,直接栽到裴昭怀中,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白至秦则最惨,直接迎头撞上了车上的门板,疼得嗷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