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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已经把零散的追兵,远远甩在了身后,眼看再有两百米就要到岗楼的大门下了,那大门敞开着,没有一人把守。
本来,前门岗楼上的六个哨兵,在粮仓起火的混乱过程中,在金扎吉的严格****下,谨守岗位,方寸未乱。
可是他们在方才,转瞬间全部倒在了邓老头的独门暗器下;邓老头开了大门,带着陈玉莲和孩子已经纵马逃出了金营。
往前进一百米……就在六儿快接近大门的一刻,她骑的马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口哨声惊住了,无论六儿怎么叫嚷拍打,那马都纹丝不动了。
原来金扎吉是个驯马的高手,他那特殊的口哨声控制住了这匹马。
六儿此刻如果纵x下马,本来是可以逃走的,可是,她是不可能把啰嗦大哥留下的。
啰嗦沙哑的喉头挤出了一个字,“走。”
六儿侧头冷冷看着他,“我不会丢下你的。”
啰嗦张开了嘴,两排牙齿狠狠往六儿肩膀咬了下去,他的嘴角流着鲜血,那是六儿滚热的鲜血,“走,不然我咬舌。”
六儿肩膀一缩,疼的吱哇乱叫,“啊,你不是咬舌吗,咬我干嘛。”
这时,金扎吉带着十员干将,早已经把六儿团团围住了。他眼看着六儿背后那个男子紧紧的挨着六儿,还,刚才居然还在亲密的咬她的肩膀……
金扎吉的心中一种悲愤的酸楚冒了出来,他怒目横眉对着六儿,气的七窍生烟,“为什么?”
六儿的右肩流着血,疼得她直皱着眉头,她都快被啰嗦给气死了,所幸拿金扎吉撒气。
“为什么?你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们不在自己的地盘待着,来我们宋国干什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们这都是活该。”
金扎吉气的手颤抖着,不自觉的去抓自己的络腮胡子。
可是,胡子,已经没了。
已经剃了,剃的还很干净。
为了这个他无限迷恋的汉人少女而剃。
最为可笑的,居然是趴在少女肩头的这个男人,帮他剃掉的。
世界是个圈圈,甭管你怎么转。
山水还有相逢哪……
金扎吉看到六儿背后的男人,他的个子是那么的矮而瘦小,一看就知道是个伪军;金扎吉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如果他此刻知道,就是这个人帮自己剃的胡子,他会更加的失去理智,暴虐万分。
在草原上,白山黑水间,男人是讲究抢与杀的,最猛烈的男人,拥有的女人和财富最多。
这就叫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金人崇拜强者,崇拜暴力与杀戮,也许这是一种大自然最原始的崇拜。
金扎吉的体内,一种原始的****的冲动,让他鄙视所有汉族的男人,他认为他们没有资格去拥有最美丽的女人。
最美丽的女人,一定要在他们这样强壮而威猛的男人身边,才能找到灵与肉的极乐世界。
金扎吉尽力平息着心头的怒气,他假装对趴在六儿肩头的男人视而不见,故作冷静道,“因为,你们是弱的民族,而我们是强的民族,弱者必须被强者统治。”
其实,此刻,金扎吉内心真正想大声表白的是,“我才是你的主人,没有人可以那样靠在你的背上,没有人能够触碰与占有你的身体。我才是你的全部世界!”
“哼。”六儿哼了声,“金扎吉,还什么强者,呸。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你知道谁是砸伤你的飞锅将军吗?本姑娘是也,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金扎吉的五脏六腑都在猛烈的抽搐着……
什么?
飞锅将军。
这个对他来说充满着侮辱的字眼,让他心神不定,更无地自容。
原来他所有的骄傲与霸道,所有的梦想和渴望,全部被这个美丽如妖精一般的少女给毁掉了。
他的尊严,他的爱恋,骤然间通通被埋葬掉了。
金扎吉的怒火,即使倾倒五湖四海都无法熄灭,他眼见六儿肩上趴着的那个男人,穿着金兵的衣服,而他心爱的少女,竟然也穿着金兵的衣服……
他们居然离的那么近,还紧紧相依着……
一种妒忌的恨意,让金扎吉举手挥刀架在了六儿白嫩的脖颈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