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闻盯着蒋竞,嘴里不带感情地吐出三个字,“你做梦。”
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蒋竞想让他低头,门都没有。
蒋竞脸色沉了下去,“你不想要货了?”
邱天闻拍了拍蒋竞的脸,“我就是把这些钱撒到海里,也不可能求你,所以把你这点小心思给我收一收,别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就能让我低头。”
邱天闻觉得今天来见蒋竞就是个错误,他根本没有谈生意的心思,和这种人见面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蒋竞顺势抓住邱天闻的手腕,磨了磨牙,“你就非要这么拧,低个头很难?”
邱天闻用无比冷静的声线说:“我从不向人低头。”
说完他从蒋竞掌心里抽回手,转身就走,蒋竞拽住邱天闻手腕往怀里一带,钳子似的紧紧箍住他腰身,“邱天闻,你非得和我对着干是吗?”
邱天闻一向视钱如命,蒋竞笃定他会向自己低头,结果邱天闻宁愿亏本,都不愿意说句软话。
这样捉摸不透的邱天闻让蒋竞气急败坏又无从发泄。
邱天闻神经绷紧,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放在腰间的那只手令他心里发慌,生怕蒋竞发现异样,“谁和谁对着干你心里没点数?松开!”
两人互相较劲,谁也不让谁,空气里的温度几乎降至冰点。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走了进来,偏偏还是个熟人,见到这一幕惊讶道:“蒋总,邱总,这是怎么了?”
蒋竞不想让外人看笑话,这才不甘心地松开邱天闻,故作平静地说:“没什么,闹着玩而已。”
邱天闻趁机推开蒋竞,脸色铁青冲对方一点头,整理好衣服走了。
离开洗手间后,邱天闻掏出手机,给项目经理打电话,“把订单全部退回去,等手头上的项目结束,就终止和旭竞的任何合作。”
从帝泰离开,邱天闻回到车上,他仰靠在座椅上,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本来他还以为蒋竞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步,看来是他太把蒋竞当个人。
回到公寓,邱天闻疲惫地往床上一躺,肚子里那股不适越来越重,难受得他无法入睡。
他用力按压着小腹,犹豫片刻后,给郝医生打了个电话。
这时候将近凌晨,电话响了大半天才被接起,郝医生带着困意的声音传来,“邱总,有什么事吗?”
邱天闻声音低沉,“我肚子不太舒服。”
郝医生一听这话,立刻就精神了,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像是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邱总,您哪里不舒服,具体形容一下。”
邱天闻坦白道:“我今晚喝了点酒。”
郝医生小声说了句胡闹,碍于邱天闻的身份也不敢责备他,询问道:“流血了吗?”
邱天闻扫了一眼,“没有。”
郝医生松了口气,想了想说:“应该是喝酒引起的子宫收缩,您今晚先观察有没有出血的情况,如果严重的话一定要马上来医院。”
邱天闻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就这样?不用开点药?”
“药物对胎儿的刺激太大,能不吃就不吃,您先好好休息,看看情况怎么样,随时联系我。”
邱天闻应了一声,又听郝医生在那边啰嗦半天,直接把电话挂断,双手抚上小腹轻轻揉了揉。
他想,如果这孩子真的保不住,那也是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