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与她计较,转身屈膝施礼道:“原来是郡主大驾光临,来找王爷吗?快请进去吧。”我走向粥锅,想看看才添进去的那袋莄米煮的怎样了,来领粥的人们都翘首期盼那。
“站住!本郡主没让你走你竟敢私自离开,你给我回来。”她在我身后叫道。
我假装没听见,拿起大勺搅了搅粥锅,火候还不够。
一个五六岁的小乞丐忽然跑过去,截住德鲁也郡主怒气冲冲向我走来的脚步,伸出一双小脏手乞求道:“小姐,可怜可怜我,给点······”德鲁也郡主厌恶的喝道:“滚开。”那小乞丐却不知进退的伸手抓住德鲁也郡主雪白的皮袍袖摆,我心想不好刚要出声制止,就见德鲁也郡主尖叫着把那小乞丐甩了出去。
那小乞丐身轻体弱,被甩得扎手扎脚的直飞出去,正撞在粥锅上,那粥锅“轰”的一声向我倾压过来,粥锅旁的人们都惊叫着四散奔逃。我却顾不得躲闪,伸手抓向要掉到粥锅下火炉里的小乞丐。
银影一闪,一只修长的手比我更快的捞起那小乞丐下坠的身体,另一只手抓住铁锅边缘一拉一按,那倾倒的大铁锅就稳稳的又坐回炉上,竟没有洒出一粒米来。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不觉拍拍胸口。只见水越·流银抱着那已吓呆了的小乞丐站在粥锅对面,双眉紧皱的瞪着我,脸色苍白银眸中都是惊恐恼怒,我知道他是在怪我又逞英雄。
“流银哥哥,天呀,你的手······”德鲁也郡主尖叫着跑过来,拉起水越·流银的右手,那只手掌又红又肿正有无数水泡在冒起。
“没什么,不用管。”水越·流银淡淡的笑,借着弯腰放下那小乞丐之势,不着痕迹的挣开她的手。
我抓起煮粥用的一瓢冷水,急走过去把他烫伤的右手按到冷水里。水越·流银大概太过吃惊,呆呆的任我摆布,没有出声。
德鲁也郡主夸张的叫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害死流银哥哥吗。”
我对她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抬头就想回嘴。可水越·流银眼明手快的挡住我,笑道:“琥珀是在给我疗伤哪,火伤用冷水浸最去火毒。”
德鲁也郡主半信半疑的看向我,撒娇道:“流银哥哥最偏心,只对你这小妾好,什么都帮着她”
我本就郁闷,听了这话更恼在他后腿上狠踢了一脚低声道:“喂,别在这打情骂俏了,快回去上药吧,否则手烂掉可别怪别人。”
水越·流银不理我,对德鲁也郡主淡笑道:“郡主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德鲁也郡主嗔道:“没事就不能来吗,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不行吗?”
我向远远候着的福德招手,让他替我拿着浸着水越·流银手的水瓢,快步从他们身边溜掉。我痛恨的男人与讨厌的女人在一起调情,我没义务在旁站岗。我边走边坏心的想,这两人一个是清俊无匹的色情男一个是貌美如花的蛇蝎女,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结为夫妻怪可惜的,应找个机会促成他们,害一害水越·流银这厮!
我打定主意便回头对德鲁也郡主笑道:“郡主,王爷的手伤需要裹药包扎,您不如进府去一边聊天一边给王爷上药。”
德鲁也郡主银眸一亮,第一次没有反驳我,拖着水越·流银向府门走去。
水越·流银回头看我,银眸清冷似恼似怒更多的却是困苦无奈,我看着他若星银眸,心头忽的一颤······
我的第二批400辆改良过的人力车出来了。初雪过后,天越来越冷了,我的车行生意反而越来越好,我在车中都配了个小暖手炉,上支顶棚门帘,人们畏寒,都喜欢坐我的人力车。我又开始制造第三批600辆人力车,并打算把一种类似橡胶的树脂做成胶皮车轮,代替木质车轮,即省力又耐用。那两个巧匠已经被我开窍,银眼放光的在研究模子。这时空物产极其丰富,而且我觉得还都要优于地球的材质,我若有时间有自由去好好挖掘,说不定挖出什么天然钻石矿来那,那岂不真的发财了。
七色之旅最新章节 水越·流银篇 第四十四节踏步
这几天福德、知机、水越·辉都来找过我,让我劝说水越·流银答应治疗他手上的烫伤,他10天来不肯让任何人给他上药包扎,只用白布一包就去继续教大王子骑术箭术,整只手掌的水泡都磨破溃烂了。无论他们怎么说我都不肯去见他,回说他手掌烂掉活该关我什么事?可他的确可算是因我才受的伤,我虽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越来越不安。他的性子我领教过,说了不治就不会松口,就算手掌真的全部烂掉也只是微微笑不会皱下眉头。
银·革律12年8月80日晚,我在听风阁的大门前踌躇,里面灯火辉煌。水越·流银一定是在书房里办公那,福德等几个小厮都穿着皮袍子候在书房外。
我犹豫不决的拉扯披风上的银狐毛,这银狐披风轻软绵暖听说万金难求,水越王府中也只有四件。水越·流银、太妃、王妃各一件,我这件是今年水越·流银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在卓娅与二夫人的火红眼光下送给了我,说实在的我倒没什么感觉,千万美金的意大利裘皮我也是看中就买的主,这银狐披风我觉得轻暖才经常穿着,双嬷嬷却心痛的直念神,说太妃王妃也只是每年在有大事庆典或深冬严寒时才穿几次,我却当破棉袄似的入冬就整天拖拉着,真是太奢侈浪费了。
我一步一拖的走进去,让福德给我把清水棉布药物等备好,福德高兴得一溜烟的去拿来。
我端着大托盘,满心不情愿的走进我已久不涉足的书房,仍是温暖的醒脑香味扑鼻。值班的知机、珠玉见我端着药物进来,都心领神会的轻声退出去,只留下我独自面对伏案急书的水越·流银。
我走过去,见他在用左手写字,难得的是字体清俊流畅不比右手写的差。我冷笑道:“有本事用右手写呀,不是不痛没事吗?”他倏的抬头,清冷通透的银眸中是不可置信的惊喜。我把托盘放到桌案上,抱起双臂看着他道:“把手伸出来。”他把右手慢慢藏到身后,伸出左手给我,唇角轻挑银眸闪亮的看着我。我气道:“右手!”他不肯伸出来,只是笑。
我拽住他手臂把他右手拉过来,上面缠着白布却有黄紫色的脓水渗出。我把白布拆开,越拆越气越拆越急越拆越怒,一排排的水泡全部磨破溃烂,冒出红红黄黄的脓血,有的是结痂后又磨破流血有的是直接烂成个血洞,原本修长光洁的手肿胀的像个猪蹄。
水越·流银看着我的神色,轻声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气得咬牙,冷笑道:“你有高堂妻儿担心我怎会白操那个心,你只管任性让手烂掉好了,看是你老娘哭还是你幼子哭,反正我是要放炮庆祝的。”我甩开手转身就要走,这种自虐的人不值得同情。
他猛的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拽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挣扎推拒捶打他的胸膛,怒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白白糟蹋自己身子的人就是不孝子,这种人不配碰我,快放开!”
他死死抱住我纤细的腰身不肯松手,在我耳边低声道:“你有心痛吗?一点点就好,有吗?琥珀,我用这只手赌最后一次,若你不管,就让它烂掉好了,反正我的心痛得已经感受不到手痛不痛。但你若肯管,我就再不会放开你,随便别人怎么笑话我你怎么看不起我,我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