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人家受了蒙蔽后想出口恶气罢了。
毕竟如此不光彩之事,云家也无法放到台面上说,那便等于坏了自己小姐的清誉了。
怨不得云家小姐自梳不嫁了,遇上这样一遭事,谁还能再相信姻缘呢?
众人的眼神,不约而同朝云家布行看去。
此刻,云姣正扶着云斐的手准备下车。
察觉到众人灼热的视线,她微微转头望过来。
众人忙散开,确保她能够一览无余地看清楚躺在地上的邵渊。
看到邵渊那一刻,云姣蹙起好看的娥眉,而后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朝布行内走去。
好似刚刚看到的,是什么不堪入目的脏东西一般。
众人哗然。
“肯定是了,这肯定是了,你看云小姐那厌恶的眼神!”
“我可得起开点,这等欺骗人感情的渣滓,我多看一眼我都恶心!”
倒不是鄙夷他喜欢男子,哪朝哪代这等事情还少过吗?
但是,骗婚这等事可就不一样了,尤其被骗婚的那个女子更是被伤到自梳不嫁了。
云家当初可没少帮扶这个女婿!
真是狼心狗肺!
指点议论完后,众人也不愿触碰躺在地上的邵渊,如今初春时节,风还寒气重得很,邵渊躺了一会儿,身上湿透的衣服都被寒风吹透了,脸色煞白,不停打颤。
最后还是一个卖鱼的老伯大发善心,把他用板车拖到了医馆中。
人一放下,便立刻离去了。
等到邵渊醒来,已经过去了小两个时辰。
他只感觉头痛欲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是在医馆。
应该是落水后被人送来的吧?
怎么没有自己府上的人来接自己回去?
邵渊撩起被子,勉强下地想要回自己的府邸。
他所躺的地方是医馆内室,平时供一些突发急病的病人休息用的,外室则是大夫诊脉抓药之地。
邵渊出去时,外室看诊的人不少,一看到邵渊,嘈杂的医馆居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邵渊顿时觉出了不对。
在自己昏睡过去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他开口问,旁边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已经嚷开了。
“娘,这就是那个骗婚的大骗子吗?他喜欢男人还非要骗人家……”
男孩未说完的话被他母亲一把捂住嘴给打断了。
“什么脏的臭的也随便说,小孩子不准说这些!”
但仅仅这句没说完的话,已经足够邵渊猜测出他昏迷时发生了什么。
听着医馆里围观的人的小声窃窃私语,看着他们面上那根本掩盖不住的鄙夷神情,邵渊脸上最后一点血色彻底褪去。
他被云斐和云姣联合起来耍了!
不,不光是耍,他们把自己泼出去的那盆脏水,一点不剩的泼回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