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渊有些心虚,邵母死后,他将其草草葬了,便去了南城,临走之时更是谁都没透露自己的踪迹,生怕被穷亲戚找上门。
不想如今,却是自己要来投靠邵昀。
邵渊本想在和邵昀相遇之后,便立刻催动指引之手,但如今的情形,却让他有些犹豫了下来。
邵昀对于自己这个兄长,十分恭敬不说,在银钱上也十分大方。
不仅为自己置办了一处大宅,更是添了不少奴仆随从。
当邵渊试探打听他如今的境遇之时,邵昀只憨憨笑道,“夫人在银钱上十分大方,我在外的花销,她从不过问。”
可当问起他是否有参与商铺经营之时,邵昀却是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通晓此道,故而并未沾手,一切只由夫人和管事打理。
看着身体孱弱,说着话就要咳两声的邵昀,邵渊突然有了新主意。
如今,这个邵昀眼瞧着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样子。
有没有二十年寿数都不好说。
更何况,如今他就像一个予取予求的钱袋子,自己要什么便给什么,更还有他那个神秘夫人的万贯家财。
若是邵昀一死,这些东西便都烟消云散了。
不如留着邵昀的命,他活着,带给自己的东西,不比指引之手带来的机缘小。
当然,邵渊还有一个掩藏在心底不敢言明的原因。
接连三次的失败,他已经有些畏惧这所谓指引之手的金手指了。
今日,邵昀来找他之时,不光带了好些补品,还带来了一则消息。
“我今早听我家夫人说,南城云家的少当家抵达皇都了,听闻她此次要在皇都停留一段日子,不少人都递拜帖过去了,好生热闹。”
云姣来皇都了?
邵渊近乎条件反射性地猛然站起身。
看着邵昀吃惊的神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未同他讲过和云家的恩怨。
思量再三,邵渊将此事加工一二后说出。
在他的话语中,云姣成了早就闺誉有失的女子,云家隐瞒了这一切招他为婿,在他发现这一切准备解除婚约之时,又倒打一耙,靠着云家在南城的势力,硬生生将白说成了黑,将黑说成了白。
婚约虽然解除,但自己在南城的名声和事业都毁于一旦。
如今让云家名扬皇都的缂绢丝生意,也成了云家威逼利诱从自己手上抢夺过去的。
“还有母亲。母亲被他们盛气凌人的姿态所辱,竟是没熬过去……”
邵渊半掩着面,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他之前嫌南城的事太过丢人,一直未曾在邵昀面前吐露分毫,对于邵母,也只是说因病去世。
如今,都成了陷害云姣的理由。
果然,邵昀当即情绪激动站起身,抓住邵渊的双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