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运气就意味着不确定,多残忍的一个词。
“她的身体原本就不是很好,现在腺体受损,体质只会更差,以后感冒发烧动不动就病倒都会是常事,要好好养着才可以,不能再受这么重的伤害了。。。。。。”
医生又吩咐了些注意事项后就走掉,江尤皖全程都认认真真的听着,记在心里。
她想着要好好照顾小瑾,却在进病房的时候,被顾明月拦下。
“江小姐,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傅明月说。
江尤皖皱眉,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她才是小瑾最亲近的人,明明小瑾是她的alpha,凭什么她要被被人拦在门外?
她有些隐忍道:“傅明月。。。。。。”
傅明月皱眉:“江尤皖,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小瑾她醒来真的想见到你吗?她真的希望你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吗?”
傅明月想,其实江尤皖心里是明白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她厉声,一字一句的告诉江尤皖:“小瑾剜自己的腺体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和你彻底分开,她当着你的面割,就是想让你死心你知道吗?”
“小瑾已经很难过了,她一点也不希望见到你。”
“你强行要带她走,我确实拦不住你,但你敢保证,她不会因为你,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吗?”
这些话,像一根一根的针,毫不留情的刺进江尤皖的心头,让她疼得要死,又一点一点清醒。
她在心里喃喃自语着,傅明月说得都对。
她现在,是小瑾痛苦的根源,小瑾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呢,就是自己。
其实想来,这已经不知道是江瑾伊第几次进抢救室了。
从三四岁时的爆炸,到十八岁时的被疯子捅刀、被吊灯砸失忆,再到现在的,自己剜自己的腺体。
好像每一样,都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小瑾这样娇贵的女孩子,身体本来就很弱,却经历过这么多别人听着都腿软的事故。
这样想着,江尤皖内心愧疚自责到要窒息,第一次意识到,第一次认真的面对,自己给江瑾伊造成了这么多伤害。
傅明月看她黯淡下去的神色,好奇问:“我听说她前段日子失忆了,你就是趁她失忆的时候哄骗的她吧,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恢复记忆后吗?”
江尤皖喃喃:“我没敢想。”
傅明月不知是喜是怒的笑了一声,提醒她:“你抓得太紧,线已经断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不要再靠近她,除非,你想让她难过,你想让她再受到伤害。”
傅明月说完,转身进了病房,将房门关上,将江尤皖和江瑾伊隔绝开来。
江尤皖进不去,也没了资格进去。
她觉得,她真是罪该万死。
这一切,好像都是一场错误。
可是,她要怎么放开小瑾,没有小瑾的日子,她该怎样度过?
江尤皖垂着眸子,眼底如墨潭一般幽暗,江瑾伊自己剜腺体的那个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陷入了永恒的黑暗,紧紧的抓着自己最后一丝阳光,可那束光就算不要命也要离她远去,甘心将她仍在一片黑暗中。
就算她不放手,那束光也会消散在她手中。
江尤皖眼神发紧,用力到极致,终是松开了紧攥着的,早已经血流满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