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几乎已经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
只是身为母亲和妻子的最后一点勇气支撑着她。
“可恨啊!”
慕子玉握着手中的长剑,因为太过于用力,他手指的关节都发白了。
但最终,他的手,松开了。
他的脸上,露出来一个自嘲而苦涩的笑容,
“看来今天,我们全家都要死在这儿了……”
苦笑着,继而慕子玉却是微微转身,看向自己的夫人。
楼黛抱着小玲儿,母女两个颤颤发抖的模样映入慕子玉的眼中。
他的心中,忍不住一酸,升起深深的悲痛和自责之意。
他的脸上,更是不禁露出深深的愧疚。
楼黛母女,若不是跟着他调往睢县,又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但这些无奈和苦涩,最终变成了决然。
慕子玉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亮起了。
“娘子。”
慕子玉忽然开口说道。
“夫君……!”
楼黛心中一惊,她听着慕子玉的声音,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她颤抖着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
但未曾等她开口,慕子玉已经继续说道,
“谢谢你。”
“这些年跟着我,一直担惊受怕,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真是难为你了!”
慕子玉叹息着。
这一句话落下,他随后郑重的说道,
“带着玲儿好好活下去!”
这一句话落下,慕子玉的脸上,从他的眼、鼻、耳、口,七窍之中都流出血来。
但他似乎没有丝毫的在意,只是转过头来,目视前方。
随后慕子玉朗声念道,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