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的陵生大口地呼吸着,一旁还未不知发生什么事的老者本想说点什么,却被言乔一眼神直接把表情都给憋住了。
意识到那不过是个梦的陵生歇了口气,扶着言乔的肩膀,慢慢坐起身来,用手拍打着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
陵生刚一开口,却被言乔按住了额头上的手,一把将脸贴了过去。他的脸与她贴的极近,还有意无意地将呼吸打落在她的脸上:“阿陵估计是太累了,才会做噩梦的。”
感受到言乔呼吸的陵生,心中一阵尴尬,往后退了一点,便轻易躲避了言乔的脸。望着这般急于躲避他的陵生,言乔不过轻轻一笑:“阿陵知道的,我只是想看一下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心中有人,若阿陵不对我动情,不管我做什么都无碍。”
较为天真的陵生根本没有意识眼前言乔不过给她下圈套,也跟着他的脚步,选择了相信。
自然相信也不代表要将自己脸贴上去,所以面对言乔慢慢凑近的脸,她依然选择了远离。
言乔脸上一笑,本抿着的嘴也微微张开了些许:“要不要再睡一会?反正在这里也无事可做。”
“那便等死,是吗?”披头散发的陵生转过脸来,朱唇一白,整个都无了先前的色彩,显得十分虚弱。
“若是可以,无人愿意等死,可是眼前的事实便是,不管如何,我们都无法逃离这个地方。除非,穆家主亲自前来将事情全部道清,若是阿陵,必定能够想出办法让穆家主来的,是吗?”言乔的话不明说,却在暗中试探她,不断地告诉她,穆青语是唯一能够救他们的人,穆青语是整个事情的主谋。
即使,不知道言乔抱着怎样想法的陵生,还是选择了闭眼将自己的呼吸调整过来:“他不会来的,我从一开始就说了,而我,也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情。言乔,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说过,不知道你重复这个,是有什么想法呢?”
言乔当然不会自作清明以为,陵生早已对他放下了戒心,慢慢朝陵生又凑了过去:“我只是想让我们都活下去,这有什么错吗?”
“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若是混这趟浑水,一切都会变得再无可能。”陵生闭着眼睛在沉思着,却被言乔的话语叨扰的有几分烦躁,才一睁眼便看到言乔往她这边凑近,脸稍微有点红的与他拉开了距离。
“若是没有阿陵,我想要的结果,也不会有。”言乔信誓旦旦的说着,意思就在说,他不能独活,牺牲任何人也好,他与陵生一定要活下来。
“若是没有师父,一切都寻觅不到。”此刻变得十分聪明的陵生,看着牢里头唯一的窗口,又望了望那旁一直在围观不敢说话的老者,垂下眸去:
“言乔,若是这次,我们一起死了,那这件事情便是我违约了,便等下辈子再与你还个干净吧……”
言
乔眉头一皱,没有说话,抬头望着慢慢扶着牢门的铁杆站起身来的陵生,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言乔与陵生本以为自己也会变成一样的毒尸,可自他们入牢的10天以来,程无双都不曾一次来过牢里,来来去去也只有守卫,以及那些给他们送饭的人。
而这些所谓的守卫与送饭人,嘴巴也不是一般的紧,几乎用尽所有办法都无法从他们身上挖到程无双以及关于牢里毒尸的消息。
这十天里,陵生与言乔可谓是一天都不曾洗过澡,身上已经开始慢慢散发恶臭了,就连一开始还不敢为非作歹的老鼠,如今见到他们,也毫不惊讶地在他们身旁攀爬,似乎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们列为了同类。
待到第十一天,牢门枷锁被解开的声音便将两个抱着自己卷成虾球样的两人给吵醒了,还不曾了解发生什么事情的两人,便被粗鲁的守卫叫上一群人拖着走。
这十天里,虽然不曾洗澡,伤口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细致的处理,可在言乔的帮助下,陵生也已经好的差不多,在面对于这些人的撕扯下,也不会觉得伤口有原先的那般疼痛。
“请问,我们要去哪里?”恭恭敬敬的言乔好声好气地问道,还礼貌地在话语面前加了个敬语。
不识好歹的守卫们自然也是不屑,看着眼前明明邋遢的无地形容还要假装斯文人的两人,哼笑了几声:“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去哪里,与其给你们思想准备让你们思考,小爷们还是更乐意看到你们被摧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