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家的吧,宛如,白月一样。她啊,我也曾经因为她很在意这个家来着,谁知,到了最后,她还是离开了,这不,就是结果吗?”白夜的神情有点悲伤,似乎有口气,从未咽下去,闭上的双眸里也不知沾染了多少。
“挥年,不管如何,都是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心意已决的他,脸上没有半点的后悔的模样。
正如挥年所说的那般,即使是在墨挥楼倒下的那一刻,他也没有离开,随楼危难之刻,半步不离,随楼倒而亡,倒是白夜,在最后一刻都没有坚持下去就离世了。
“方子欣,你在讲什么?”陵生的手颤抖着,脸色也是铁青,可以说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穆青语答应过我的事情,答应过初三的事情,他都后悔的一干二净。我从未想过,穆青语竟然是如此不讲信用之人,居然赶尽杀绝!”方子欣眼底刻满了恨意,似乎想将脑海中的穆青语扒皮抽骨。
抓着言乔的手几乎要捏出血的陵生,面色铁青,眼下沉重无比,根本无心再听方子欣的话,一把抓起方子欣:“方子欣!”
本想开口的她,在看到方子欣脸上的伤疤之时,手中一顿,张口也说不出半点责骂的话语:
“你……”
用麻布料盖住自己那已经毁掉的半张脸的方子欣,低下了头,不敢再与陵生对视:“我知道,我此时的模样,十分难看,恐怕,已经让你作呕不止了吧……我本已再无生存价值,若不是答应过初三的事情,我……”
“你说,他是被穆青语害死的?穆青语又为什么想要去害他呢?有什么理由呢?仅凭借你一人之词,你要我如何去相信?”对于陵生来说,不管如何,穆青语都没有去谋害初三的理由。不如说,至始至终,陵生都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罢了……
“陵生,你是真不懂吗?穆青语的野心?你不应该看的很清楚吗?对于你这个徒弟来说,他从来都不心慈手软,对待初三又怎么会。”方子欣想要陵生去相信她,不断地看着她身边的言乔,急切地说着。
言乔根本不想接触方子欣的百般的解释,把陵生抓过身后:“穆青语的野心,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眼前,我只想知道的是,是不是因为你,所以初三才会死的?方子欣?”陵生问,可怖的眼神,一点也是不留情。陵生是个极度护短的人,护短到毫无理智,有时候就算是让自己走上极端也不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他的确是我害死的。若是,若是没有我这个存在,他定然能好好的吧,好发无双,若不是杂乱之中出现了这样一个我。”以前的方子欣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属于大大咧咧的那种,但在发生过这般总总的时候,她一点理智也是被消损的干干净净:
“可是,陵生,我喜欢一个人,究竟错在哪里
了?”
方子欣的脸苍白起来,满眸子的泪水不断溢出来。面对这般的方子欣,鲁莽了的陵生有点内疚,担忧地望了望身旁的言乔:“完了,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想过,会捅出这样的篓子……“
“我懂得,没关系,我帮你把接下来的事情,清理干净。”言乔像是安慰的一般,揉了揉陵生的脑袋,脸上也是温柔无比。
方子欣恐怖的笑了声带着几分悲凉:“听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只呀将它连根拔起不就好了吗?如今,穆青语所做的,不是这个吗?连所谓的承诺都达不成的人,我居然奢望着,不可能的事情。“
陵生尴尬地笑了笑,垂下了眸子:“对了,你不是说,要拜祭一个人吗?”
“我想,在看望的时候,顺便把初三的骨灰也一同葬在那处了。”宛如至宝一般抱着怀里的罐子的方子欣,眼泪还是不断地流着。
“你确定要把不是同家的人,葬在同一个地方吗?“陵生问了
不过已经晚了,方子欣按着自己的性子,已经开始向前走去,丝毫不顾陵生究竟说了什么。
跟上方子欣步伐的两个人,在方子欣的背后对望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