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行与太子在寺中走了一圈,看了那几个较为相似的人后。有一男人方正脸,唇厚,嘴角不笑而勾,与苏蕴画像的人最为相似。
顾时行在凭栏处,微抬手,虚空以掌遮住了那男人的双目,只一眼,便与太子道:“殿下可否让那护卫过来一趟?”
太子朝着身旁的内侍点了点,内侍颔首前去把人喊来了。
那人走了过来,朝着太子行礼:“卑职赵勇见过太子,顾世子。”
听到这声音,顾时行轻点凭栏。
声音比旁人的是要粗沉些,样貌也最为相像,他应就是苏蕴所见的两人中的一人了。
顾时行朝着太子微一点头,表示确定。
太子道:“世子前来,你去厨房那些斋膳过来。”
名叫赵勇的人应了声,然后转头离去。
顾时行看了眼他的颈项,因护卫衣衫皆是立领,倒是什么都看不到。
确认了一人,而另外一人却是没有那么的好辨认了。
如今已确定了里边有一个苏蕴所说的人,想要知道另一人是谁也不难了,也就全把那些个有嫌疑给抓住,让苏蕴前来认人。
苏蕴虽来认人,但到底没看全脸,还是需要进宫去翻阅这些人当日的当值情况。
所以顾时行向太子要了令牌,立即派人回去查阅。
等这几样都对上了,那最后也就错不了了。
夜半,顾时行从侯府带来的人,便悄无声息地把那几人给绑到了宅子那处。
少了几个人总会让旁人起疑,太子也就派了十数人外出来遮掩。可到底派了多少个人出去,旁人也不知道个准数。
安排妥当后,第二日,顾时行便写了信,让墨台快马送去周家庄,想法子送给苏六姑娘。
墨台因自家主子想开了,在这大冷的天再做小信差,却是一点抱怨都没有,反而像是去捡金子似的。
可不是捡金子么,世子以前黑脸归黑脸,可却没有这段时日来那般渗人,渗人到平日他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再说世子差些和苏六姑娘吹了那些天,早出晚归的去办公,他心疼世子,也心疼自个。
阴沉了这么久的天,可算是要见晴了!
*
苏蕴到庄子的第二日,天气就冷了许多,约莫是要下雪了,不是今晚下就是明早下。
庄子没有地龙,又临山,入了夜会比金都寒冷许多,苏蕴才待一个晚上,便有些冻得受不住了。
本来还有些担心小娘的,可每一次来,小娘的脸色就会比上一回要红润许多,她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小娘的身子能养好,摆脱了苏府那个囚笼是其一,其二则是嫡兄寻来的那个大夫。
苏蕴问过嫡兄那个大夫的事情。
嫡兄解释是父亲亏欠了刘二小娘,他这个做儿子便费心些,花费了好些银钱和人脉,才寻得一个女科圣手,便让他来给小娘治病了。
嫡兄的品性如何,苏蕴是清楚的,他确实是会这样做。
嫡兄是嫡兄,父亲是父亲,苏蕴分得很清楚。父亲在她这里,也就是父亲而已,并没有什么感情。
说句不中听的,父女感情还不如她与初意的主仆情深。
苏蕴昨日来的,今日在屋中陪着小娘说话,然后与她说了在府中的事情,还有铺子的事情。
苏蕴并没有隐瞒什么,毕竟隐瞒也只会让小娘胡思乱想。
“从那事之后,父亲已经数月都不曾去过大刘氏的院子了,听说主母把她们院子的用度都削减了,她也就敢怒不敢言,我院子的用度都恢复如常,送到我院子里边的物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