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风中燃起,沈宴低头叼住香烟,不甚在意路淮的存在。
“那也总比没有好,我相信,小鱼应该是喜欢的吧,毕竟没人会喜欢过时的老东西,衣裳是,食物也是。”
烟蒂被指尖弹落,沈宴似是终于和他玩够了一样,直起了一点身子吸进最后一点烟雾,随后缓缓抬眸直视路淮。
“或许是我说的不够明显,年轻的人永远都会有,谁也不会永远年轻,除了这些你还拥有什么呢,你能做到的,我一样可以做到,而我能做到的,你一定不行。”
“不要觉得自己在小鱼那里得到两分青睐就是赢了,如果没有我的默许,你根本没办法见到他,因为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见不到他,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散掉了身上的烟味,沈宴抬脚朝着宴会厅内走去,在路过路淮身侧时,他的脚步停顿,侧眸睥睨。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手段,原来是心里不安,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宣誓主权。”
“你父亲一把年纪了,你也不希望他为了你担心吧?”
如果说前面的话只是羞辱,那么后面的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在沈宴踏进宴会厅之前,路淮的声音带着一点不甘传来:“你就不怕自己在小鱼面前的好形象破灭吗?”
沈宴并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分毫:“你可以试试,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两人谈话的内容,乔渔一概不知,因为他现在正在对一个小小的草莓纸杯蛋糕发起强烈的质疑。
怎么会有人把草莓和奶油组合起来的东西做的那么难吃?
怎么做到的!
沈宴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乔渔皱着眉一脸为难的样子,连鼻尖都翘起了一些,透着点委屈的神色。
心中觉得好笑,沈宴坐过去自然的将手臂搭在了乔渔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虽然没有触碰分毫,但宣誓主权的意味却透露的清清楚楚。
路淮看的到,宴会的所有人都看的到,只有乔渔什么都没看到,心里只有那个震惊到自己的纸杯蛋糕。
所以真的会有蛋糕甜的齁人吗?所以草莓上为什么要淋那么多的糖霜!
“怎么了?”
听见沈宴问,乔渔很自然的微微仰头和他抱怨:“都不好吃。”
沈宴当然也看的到桌子上被咬过一小口的几个纸杯蛋糕,当然也知道了乔渔是因为什么事情生闷气,心里又觉得好笑,又不敢在明面上表露出来,生怕乔渔生气。
“回家了,我让周姨给你做。”
乔渔不喜欢等,除了睡觉,对什么东西的兴趣都不是那么的足。
“不吃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落在别人的眼里,乔渔这副样子可就成了耍小脾气,是马上就要吃的意思。
打量的目光落在沈宴与乔渔之间,只一个喘息的时间,沈宴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妥协的道:“好吧,回家好吗?”
语气里的轻哄柔情,几乎溢于言表。
“沈先生,很疼爱自己的妻子啊。”
有人看着,忍不住赞叹了一声,沈宴牵着乔渔路过的时候正正好听到,原本只事随口说说,可沈宴却一改往日聚会高高在上的疏离姿态,停驻脚步片刻,带上了一点笑回道。
“难搞的小孩,不疼要闹脾气。”
他虽然嘴上说着的是无奈的言语,可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甘之如饴。
世界上当然不会再有比乔渔更娇气的人了,那是纸杯蛋糕不好吃都会不开心的人,难养又金贵。
但那又如何,吾妻尚年少,怜语慰卿卿。
千般万般难养,他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