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宝洞中出来的时候,战士们抬出来的那头巨型白熊尸体立刻在宣慰司的战士们中间引起了轰动,毕竟这么大的熊,谁都没有见过,想不到这个寸草不生的岛上,竟然还有如此巨大的动物。费尔南德斯手下的那几千海盗,则是相顾骇然,宣慰司的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这种体型的北极熊意味着什么,望向周围那些异国面孔的同伴,神色更加敬畏了。
那头大海豹的尸体,在现北极熊的洞穴中找到了残部。望着被北极熊咬的支离破碎的海豹尸体,董宇彻底断了品尝一下清炖海豹肉的想法,难不成他还是专门来和北极熊抢食的不成?不过这头残缺不全的海豹,倒是能带回去,让那些干了重体力活儿的海盗船员们补补身子。虽然不知道红烧熊肉的味道怎么样,烧熊掌可是一道在我国闻名遐迩的大菜,这北极熊那么大的两只爪子,够自己全家吃上好几顿了吧?还有那张熊皮,纯白色的,能在北极圈里生活的北极熊,那身皮子,也应该是御寒防湿的极品了,将来做一条熊皮褥子,是不是睡觉的时候特别舒服?
宝藏搬上了船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一直呆在在纬度这么高的地方,舰队中的南洋籍士兵全都很不习惯,有人都已经由于水土严重不符,而得了各种疾病,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
南德手下还有一支分舰队,董宇也没心思再去绞尽脑汁设法的收服他们了,从西西里招了三千人上船,再加上这一次的这五千海盗,已经够用了,毕竟他手下现在只有六十艘船,不是从南海洲出的时候的那一百五十艘了。对这种自然环境恶劣的地方,董宇也是兴趣缺缺,这里根本就不是他心目中的乐园,所谓的宝藏既然已经拿到手了,当然就要离开,至于这里留下的军营,就留给以后的考古学者去现好了。
舰队从那座被冰雪覆盖的岛屿扬帆出海,向西、向南,向着西南方向扬帆驶去。
宣慰司舰队离开西洋诸国之后,一直都是航行在未知的海面上。舰队上从士兵到普通船员,再到每一名军官,没有一个人提出过异议,盖因对他们的统帅无条件的信任。现在,他们的大帅,宣慰使大人说了,下一块大6,将是他们生活的乐园,是宣慰司全体将士未来的家!想到南海洲那块生活着袋鼠和鸭嘴兽的大6,士兵们无不欢欣鼓舞,不管是到哪里,只要是跟着他们的大帅,生活就充满了期待。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把南德的那支分舰队给收服过来的。”在一次晚饭后的休闲时光里,安吉利儿忽然和董宇说了这样一番话。
房间中的胡玲、婉儿一起望向董宇,想要听听他的答案是什么,至于凤娇,则满脸微笑地在逗她的孩子玩,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知道的,在凤娇心里,只有董宇和她儿子,其他的一概都装不下。还没等董宇说话,罗敷女替他解答了这个问题:“老爷是不想让那些英吉利和法兰西人太清闲了。南德走了,那支海盗分舰队里面还会出现一个新的南德,将来还会展成一个新的大海盗团伙,咱们要是把那支分舰队也消灭了,北欧的海盗们就元气大伤了,想要恢复到能和欧洲各国政府舰队作战的能力,没个几十年根本做不到。现在有他们在欧洲的海面上时常的捣捣乱,再加上陈祖礼和李伟这两支舰队,够欧洲那些绿眼红的大个子们愁好多年了。”
笑声充满船舱,就连还只会满地爬的小毛毛,也跟着咯咯的笑个不停。好像一切都将要过去了似的,大明海洋宣慰使的环球航海生活即将结束了。所有人都沉浸在将要结束这种海上漂泊生活的憧憬中,就连董宇,也对将来的安逸生活有了几分向往。
正当故事就要完结的时候,一场小小的变故,却给这个故事最后又留下了一段不朽的传奇。
每天钓到鱼,登到观星台上,看看海景,有时也会和那些鲸鱼大朋友们打个招呼,航海生活惬意而又悠闲。
这天,董宇正坐在船舷边,抱着钓竿,坐着白熊皮的垫子,悠哉悠哉的钓着他的鱼,远处的海面上,似乎有岛屿隐隐出现。算起来,从宝藏岛出,到现在已经航行了三十多天了,如果不是董宇不想在冰天雪地里航海的话,他完全可以正往西行驶,那样的话,格林兰早就过了吧?或许现在都已经在那个以枫叶为标记的国度登6了。其实他心里对于浮冰、冰山这一类东西一直都有着隐隐的惧意,几百年后那艘号称全世界最大、永不沉没的游船就是倒在了冰山上。他的南海号可能不比泰坦尼克号小多少,可是论起抗撞程度来说,肯定是比不过人家的。往南航行,既能避免遭遇可怕的冰山,又能躲开寒冷的温度,哪怕是在海上呆的久一些,哪还有到不了的6地?
一阵脚步声传来,董宇连眼皮子都没抬,继续注意着他的鱼浮子。每天都有火长和通信兵来向他报告船只航行情况,每天的听,早就习惯了,无非就是有现了几座岛屿,岛屿都在什么位置,以及形状面积等等,只要不是现了大6,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船上有专门绘制地图的文员,他只要隔个十天半个月的看看就行,根本就没必要事必躬亲,这才是作为领导者所应该做的。诸葛亮是怎么死的?累死的!
“报告大帅!”听声音就是火长,声音洪亮,语调铿锵有力。“我们,我们……”
嗯?往日说话办事极其果断的火长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董宇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位七尺大汉。火长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一张整日晒太阳,晒得又黑又红的脸皱巴巴的,满脸的苦涩,在董宇的注视下,躲闪着目光,最终把眼一闭,大声道:“报告大帅,我们船上的司南坏了!方向找不到了!”说完之后,眼睛圆睁,目视远方,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烈士派头。
这家伙,我有那么可怕吗?董宇被这个家伙险些气着。司南?董宇当然知道那玩意儿,就是一个铜勺子,放到一个光滑的盘子里,勺子的把总是朝向南方,是利用地磁引力制作的一个指方向的工具,海船之上的常用测量方向工具。那玩意儿坏了?一个铜勺子也会坏?估计使用的时候长了,磨得不光了吧?
“不是还有牵星板嘛,等晚上的时候,用牵星板就行了。”真是的,什么事儿都来烦我,没看见本帅正忙着吗?
“不是的,”火长那张被海风吹拂多年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我们船上的通讯兵和舰队的其他船只联系了,现在舰队所有船上的司南全都失灵了!”
失灵?这玩意儿怎么会失灵?董宇扔下钓竿,站起来就和火长一起跑向驾驶舱。
一溜五副司南,方向各异,指哪儿的都有。一干负责测量工作的官员一个个目瞪口呆,见到董宇进来赶紧施礼拜见,人人都是一脑门子汗,好像这些东西失灵,是他们干的似的。董宇用手拨郎了几下,果然是各转各的,没有任何两个是一致的,这事儿整的!
“牵星板呢?不是有牵星板吗?”牵星板白天也是能用的,理论上太阳是太阳星,月亮是月亮星,都是可以用牵星板测量的。
一群文官唯唯诺诺不敢吭声,只有舰队总阴阳官文书,这位和董宇交情不错的书生敢于仗义执言,“大帅,现在是阴天,没有太阳,就怕晚上也没月亮呀!”
阴天?董宇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刚才钓鱼的时候,好像是没觉得阳光刺眼呀。本来碰上阴雨天也很正常,只不过现在舰队的司南全都出了毛病,才让船上这帮饱学之士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