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詹小芸来说,安岷永远是她疼爱的小儿子。
对安择来说,安岷永远是相依为命的、引以为傲的弟弟。
他们没有恨,他们只有爱。
这才更重,更残忍。
怀里的人在挣动,花崇将手放开。柳至秦抬起脸看他,眼白上有几缕红血丝。
两人就这么对视。
花崇忽然很庆幸,当年在全国军警联训中被091发现。
这两年柳至秦给了他很多他不曾体会过的东西,而他也不是只顾着接受。他也能给柳至秦很多。
在感情上他不算一个优秀的男朋友。可他独一无二,他给柳至秦的也独一无二。
不管那些生命不可承受的是重还是轻,他都能和柳至秦一起扛。
他是哥哥,他还可以多扛。
这么一想,胸膛那一块儿似乎松快了些。
像是在他这里得到了足够的慰藉,柳至秦站起来,朝沙发走去,拿起毛毯抖了两下,“今晚将就一下,过来躺躺。”
这间屋子只有沙发一个能躺人的地方,花崇问:“那你呢?”
柳至秦耸肩,“我也想躺沙发,但是某人明明有家可以回,有宿舍可以住,却非要来霸占我的沙发。”
花崇低头笑了声。
“他是队长,我只能让他睡。”柳至秦又说:“好在我这几天的任务就是睡觉,早就睡烦了,他想霸占就霸占吧,我正好……”
花崇等了会儿,没等到下文,挑眉问:“你正好什么?”
“正好守着他。”柳至秦说:“观察他睡觉的样子。”
花崇脸颊微烫,“行了你。”
房间一侧有个卫生间,花崇去洗了把脸,和衣躺在沙发上,将毛毯拉起来,才发现上面有很多根狗毛。
不是二娃的又是谁的?
“你把儿子牵来了?”花崇问。
“昭凡弄来的。”柳至秦还真搬来一张椅子,撑着脸颊看花崇。
虽然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但花崇还是经不住这么看,毯子遮住小半张脸,“嘿,你还真看?”
“你以为我开玩笑?”柳至秦笑了笑,“我好几天没见着你了。”
“那也不能盯着看啊?”
“为什么不能?”
花崇答不上来,想了想,只得翻了个身,拿背对着柳至秦。
柳至秦还十分贴心地帮他扯了扯毛毯。
这样还真的没法睡,花崇累是累,但没多少睡意,躺了会儿索性坐起来,“刚才在程队办公室,我有种让什么线索溜掉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