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肃清的码头,执矛而立的护军,忙忙碌碌的搬运行李车驾上船的太监宫人,肃静井然,这种凌驾一切天家气势是根本没办法复制模仿的。
“好吧,我们进去吧。”
萧迟不是第一坐船,但出京是第一次,也颇有兴致举目远眺。不过看不了一会儿,就被裴月明催促回去了,风大,他带伤还没睡好,还是进去歇着吧。
这风景接着得看五天呢,保证他够。
萧迟瞄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有些气闷转身,往船舱去了。
……
裴月明并没有说错,暮春时节两岸草长莺飞,大河滔滔雄伟壮观,风景确实很不错的。
不过连续看五天的话,也肯定不再惊奇的。
好在工作之余,能找到调剂心身的活动也不少,不会让人感到枯燥。
“过来吧,外面还凉快呢!”
在船舷挂上一个吊杆,长长的吊线垂下去,现在还不比以后,水没这么浑浊,野生鱼类也很多,只要打了窝子,这样漫不经心垂钓,也是能有收获的。
裴月明兴冲冲架好自己的吊杆,招手叫萧迟快点,旁边船篷阴处还设了一张书案,并排两张太师椅,前面是一摞摞的地方志等书册以及卷宗。
他们船上五天的任务,就是先总体把这次涉及才沿河十二州了解一下,然后重点放在任务的怀潞黎德四州。地利人口贫富官员等等情况,抵达前他们肯定要大致了解清楚的。
虽是很想趁机把朱伯谦一举狙下,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先做好本职钦差工作,而后再在这个基础上尽量给摸索一下。
好了,闲话少说,先做好目前该做的。
裴月明坐下,拿起黎州地理志按书签翻开,回头一看萧迟还立在书案旁,她奇怪:“怎么了,快坐啊!”
“……”
这两把椅子谁放的,怎么挨得这么近?
萧迟瞪了王鉴一眼。
王鉴:“……”
一脸懵,他想来想去,真想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萧迟不情不愿坐下,本来他想趁着拉椅子的功夫拉远一点的,奈何放置椅子的小文子实在太贴心了,距离不远不近,角度也好得不能再好,完全按照萧迟日常习惯来了,根本用不上拉。
刻意去拉,反而奇奇怪怪的。
萧迟心里大骂王鉴,而后一脸严肃翻开卷宗,低头细看。
非常认真工作,她总该忽略他了吧?
奈何也不大行,一个多时辰下来,裴月明水都添了两次了,见他茶盏还动都没动过。
一只纤白的手,手肘碰了碰她,侧头一看,她一双澄澈杏眼笑得微微弯:“不渴么?喝点水歇歇?”
她屈指敲了敲书案,示意小文子给他换了盏新茶来了。
萧迟默默往边上退了退,离她手肘远一下,含糊应了声,接过茶盏低头喝起来。
裴月明揉揉眼睛,有些累,劳逸结合才是正道理,凑巧见看守鱼竿的小太监骚动了起来。
“走,我们过去看看!”
萧迟都顾不上拒绝,就被她兴冲冲拉着奔船舷边上去了,裴月明接手一提鱼竿,一抹金色跃出水面。
鳞片泛金,青头赤尾,被甩上船后拼命挣扎“噼噼啪啪”,裴月明立马扔了鱼竿去按,鱼很大,她一手都没法按住鱼身。
垂杆三天,还是第一次钓到这么大的鲤鱼!
她在小太监协助下按住鱼,高高兴兴抬头冲萧迟说:“这鱼真大,让厨房清蒸了吧!”
黄河鲤鱼,最好的吃法其实是糖醋,但萧迟手上有伤,吃的都得清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