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澜站直身体,警惕地看着窗户,“谁?”
“我!”窗外传来萧复的声音。
“我睡了,现在不方便,有什么事白天再说。”商澜道。
“你不开,我就闯进去了。”萧复威胁道。
“那你闯呗。”商澜就不怕威胁。
“呛啷……”窗外传来一声拔剑的声音。
“呵。”商澜冷笑一声,双臂环胸,默默等待萧复大发淫威。
萧复只是吓唬吓唬商澜,见商澜丝毫不为之所动,又把剑放了回去。
他想了想,说道:“你确定要我这样跟你说话吗?也行,如果你不介意我在这谈刑房的事,我也不介意。”
这才是真正的威胁。
在刑房堂而皇之地观察惠成的□□可以,但在家里堂而皇之地说不可以。
她不想听到商家人对她的职业有微词。
商澜痛痛快快地开了门。
萧复沉着脸进来了。
商澜见到他这副兴师问罪的德行也不高兴,“大半夜扰人清梦,我欠你钱吗?”
萧复冷哼一声,进了起居室。
商澜关好门,裹着大棉袄进屋,不客气地说道:“萧大人当登徒子有瘾了不成?”
萧复瞪她一眼,“登徒子!你还好意思说我?”
商澜回瞪,“不然呢?那是我的人犯,口供一句没拿到,证据不足,谁让你杀了他的?”
萧复冷笑一声,轻车熟路地在书案后坐下,“为什么不杀,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羞辱你?”
商澜道:“让一个人闭嘴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却偏偏选了最蠢的一种,你是蠢蛋吗?”她身体极其疲惫,脾气也大了不少。
“你……”萧复顿住了,片刻后,缓和了语气说道,“我之所以杀他,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方面生气他羞辱你;另一方面,我想让事情到此为止——他就是凶手,这一点已经暴露无遗,必定死罪,与其让他开口,让那些受害少女和家庭受到第二次伤害,不如就地正法。”
“这件事,我会给皇上上折子解释,你无需为此负责。”
“这……”商澜陷入了沉默。
就凭那秃驴疯狂骂她的样子,只怕审讯时也干净不了,一旦他把□□姑娘的经过挨个翻出来,说个仔细
,无异于再□□那些女孩子一次,后果难以预料。
事关好几个家族的颜面,绝不可等闲视之。
若是再因此死几个姑娘……
“你说得有点道理。”商澜说道,“不过,这件事未必不能规避,即便六扇门的人靠不住,你们北镇抚司总是靠得住的,你直接杀人,我就要多费一番手脚,不然难以向祁门主交代。”
萧复垂下眼眸,“确实是我莽撞了,那你也不该看他的……唉……”他说都不好意思说,她怎么就大大方方地看了呢?
缇骑与他禀报时,他差点把眼珠子瞪脱眶,穿上衣服就跑过来了。
商澜哼了一声,“我不看,齐思敏能看吗?再说了,看了又能咋地,一坨烂肉而已。”丑死了!
萧复从她眼里读出了嫌弃,又好气又好笑,还恍惚觉得某处凉飕飕。
其实,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想过了,商澜所作所为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