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有什么问题,贺坚强就是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说,这让林玉如越发的憋闷。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等到他俩来到江城蔬菜批发大市场,都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在市场的门口,停靠着一辆货车,周围闹闹哄哄的围着一大群人。这些人都是市场里面有摊位的那些商贩,他们跟贺坚强约定好了,都在他这儿批发蔬菜,而贺坚强会将价格稍微再降低一些。这是双利双赢的好事!
林玉如皱眉道:“坚强,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咱们还是赶紧去客运站,回村子吧!”
贺坚强嘿嘿笑道:“还能干什么?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和巧巧怎么都要请你吃顿饭。我在这儿买点菜,等回到村子,把干爹、干娘都叫上,大家晚上喝一杯。”
林玉如拽着贺坚强的胳膊,摇头道:“不用了,这时候的菜比肉都贵,家里有什么就是什么,没必要特意买菜……咦?那,那不是牛二和徐姐吗?他们在这儿做什么?”
贺坚强笑道:“你自己去问来问不就行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帮徐姐、牛二忙活忙活。”
站在旁边,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就算是傻子都看出来了是怎么回事儿。林玉如就不明白了,牛二和徐冬梅这么一大货车的蔬菜是从哪儿弄来的,这得多少钱?既然她们都忙着,她也不好意思在这儿干等,就将买的那些东西全都放到了驾驶室内,也跳到了车斗内,帮着记账、搬蔬菜。
牛二和徐冬梅也看到了林玉如,可太忙了,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等到这一货车的蔬菜全都卸完,都已经五点多钟了。本来还有些冷的林玉如,额头上尽是汗水,连羽绒服的拉链都拉开了,白色的羊毛衫被完全撑了起来,纤细的腰肢,愈发的清纯靓丽。别说是周围的那些菜贩子了,就连牛二和徐冬梅等香村的人都有些看呆住了。
徐冬梅笑问道:“玉如,这回放寒假,能在家多呆几天吧?在外面习惯不习惯?”
林玉如笑道:“我们才放了一个多月的假,3月1号开学。”
牛二咧着大嘴,嘿嘿笑道:“坚强和巧巧是2月28号的婚礼,你就晚走两天,喝完他们的喜酒再走吧!”
林玉如惊喜道:“真的?那我说什么也得喝完喜酒再走了,我还要给巧巧当伴娘呢。”
货车的驾驶室内,后面还有一排座位,再不抓紧回去,等会儿就黑天了。
贺坚强等人都挤进了驾驶室内,踏上了回村子的道路。这一路上,林玉如就没有闲着,不住地问这问那的,这毕竟是她的家乡,谁不想让自己的家乡富裕起来呢?当听说大石头的人将香河上游的河道给封堵上了,贺坚强领着牛二等人去跟他们拼命的时候,林玉如的心就悬了起来,明知道贺坚强和牛二就坐在她的身边,都没有什么事儿,还是紧张地抓着贺坚强的胳膊。
这可是牛二毕生最为辉煌的壮举,得意的道:“那次的事情,多亏强爷了。强爷和十几个青年吸引住了管浩等大石头人的注意力,我领着一帮人冲进了大石头村,将老人、妇女、儿童都给抓起来了。玉如,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场面,真是太牛叉了。哈哈!”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林玉如偷偷地拧了把贺坚强的胳膊,娇笑道:“牛二,你还是离坚强远点儿吧!他是满肚子馊主意,肯定是没好事。”
牛二使劲摇头,大声道:“玉如,你这可是看错了坚强子了。坚强子在我的心中,那就是天仙,那就是上帝,那就是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贺坚强照着牛二的脑门儿拍了一巴掌,没好气的道:“什么坚强子,这也是你叫的?信不信我扯腿将你从车上丢下去。”
牛二委屈的喊道:“玉如,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想我牛二这么天真无邪,老实憨厚的良民……”
完了,无可救药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王八学乌龟。在林玉如的印象中,牛二有时候是浑了点儿,但也没有贫嘴到这样的地步。不用问都知道,他肯定是天天跟贺坚强在一起,耳濡目染的都在学着贺坚强。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香村的村民不会都被贺坚强给腥了吧?一想到这里,林玉如回家的那点兴奋儿都没了。
车内沉闷了几分钟,徐冬梅开腔了,香村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都是贺坚强的功劳。庄稼抢收,又领着乡亲们干起了蔬菜大棚基地,每天进帐的钱让大家伙的干劲儿越来越足,连晚上睡觉都能笑醒了。这要是搁在以前,谁能想到?这才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这要是再过几年,香村都有可能成为沙河镇最为富裕的村子。
由最穷的村子,到最富的村子,算得上是鲤鱼跃龙门了!
林玉如没有再吭声,只是默默倾听着徐冬梅和牛二讲述着香村这大半年来的变化,内心中除了兴奋就是欣慰。村民们富裕了,这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一小部分功劳?要不是当初,她随口提出了要钱、要权来刺激贺坚强,香村又岂能有这么大的变化?一想到这里,林玉如的脑海中就浮现出来了,贺坚强跟她说求婚的情形。才半年的时间,贺坚强就能有这么大的变化,他本身是没有赚到多少钱,但是在林玉如看来,能让香村摘掉贫穷的帽子,比什么都强。
可是,他终归不是自己的,能娶了卢巧巧也好,这可能就是宿命吧!
林玉如的心中有了一丝丝的后悔和惆怅,可这又能怎么样?女人,到底是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还是自己爱的男人?估计没有几个人能说的清。林玉如摇了摇头,反正她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才不会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江城高中,林玉如就是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的华清大学,她的性格外向,又开朗活泼,清纯靓丽,在进入了学校后,就在全校的诗歌、演唱大赛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校播音室的主持人。这个大一的新生,立即成为了全校男生的焦点,几乎是每天都有人站在林玉如班级的门口,只为偷望她一眼。送情书的,每天往宿舍送零食、饭菜的,甚至连学校的门口都有大款等着林玉如能坐到他们的车内。
就算是一掷千金,又有何妨?
林玉如跟谁都是有说有笑的,但是在男女方面,却十分检点,从来没有跨越过雷池一步,更是没有跟任何男生交往过。这半年的时间,在华清大学的男生圈子里面,就有人这样议论,谁要是能够夺得林玉如的芳心,绝对是该校男生中的霸主!可惜,这样的霸主,一直是没有出现,管你有什么家世,或者是有什么漂亮脸蛋,从来没有进入过林玉如的法眼。
这丫头是不是石女?吃不到的葡萄,自然说葡萄就是酸的,这也是一种变相的阿Q精神胜利法。这些,林玉如才不会在乎,反正她对这些只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生们,没有半点儿的感觉。
现如今,坐在驾驶室内,她的心突然有些空落落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贺坚强在她的背后,默默关注着她。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林玉如没有往出说,不等于她不知道。可是现在,这个关注着她的男人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还是她撮合的,这是不是有些讽刺意味儿?连林玉如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张嘴,在贺坚强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咝~~~”贺坚强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惹得坐在副驾驶的牛二忙回头问道:“强爷,你这是咋了,是天太冷了吧?”
黑咕隆咚的,除了车灯照映着的道路,驾驶室内的光线相当暗淡,林玉如自然不担心会有人看到她咬贺坚强。偏偏徐冬梅轻笑了两声,让林玉如的脸蛋立即滚烫了起来,忙偷偷地看了看徐冬梅,见她正笑望着自己,更是做贼心虚,不会是让她看到了吧?
贺坚强咧着嘴,点头道:“可不是嘛,这死冷寒天的,撒尿都得拿着棍儿敲……”
林玉如又羞又窘的道:“你怎么这样,什么都往出说,赶紧打住。”
贺坚强苦笑道:“不说就不说,牛二,你来坐在后面吧!忒冷,副驾驶位置有暖气,能暖和点,咱俩换位置。”
牛二是没有什么意见,林玉如却是又掐了贺坚强一把,嘟囔着道:“你个大男人咋还这么矫情?再坚持一会儿就到家了,还换什么座位。”
坐在女人中间是好事儿吗?这要是让王维辉来回答,答案是百分百的。可要是让现在的贺坚强来回答,却是处于水深火热中。他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徐冬梅和林玉如,林玉如时不时地掐下他的胳膊,徐冬梅更是将手伸入了他的棉衣中,顺势就往下摸去。反正驾驶室内的空间又不大,三个人几乎是挤在了一起。徐冬梅的半边身子都压在了坚强的肩膀上,小手几乎是没有费任何的力气,就划入到了他的胯间。
这么一顿搓捏着,让贺坚强小腹处的火焰腾腾地往上蹿腾着,一阵口干舌燥,连头发丝儿都快要烧焦了,这滋味儿又岂是人受的?反正林玉如也看不到,贺坚强直接伸手探入了徐冬梅的怀中,本想震慑她一下,让她别乱来。却没想到,这个尝到了鱼水交融滋味儿的女人,非但没有夹紧双腿抵抗,反而将腿往开松了送。贺坚强又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直接就来了个直捣黄龙,已经是汪洋一片了。
贺坚强的心突突狂跳了好几下,想要再将手缩回来,却被徐冬梅给夹住了,这要是用蛮力抽出来,势必会引起林玉如的怀疑不可。终日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在大江大浪中都折腾过来了,却在这阴沟里面翻了船。他就是野兔,而徐冬梅就是捕捉野兔的套子,狠狠地套在了兔子的身上,只有待屠宰的份儿。
眼瞅着离香村越来越近了,林玉如再也坐不住了,双手抓在前排的椅背上,借着车灯光,望着窗外,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她是第一次离开家,这半年中,经常会梦到家乡的田埂,村头的老槐树,还有经常欺负她的那个混蛋……终于回来了,又哪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