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道歉声将叶时归二人拉回现实,两人同一时间放开了手,彼此拉开了距离。
小鲛人离开以后,孟鹤轩看着前方的人伸手想去勾一下手指,手才伸出一些,前边的人一个回头又快速收了回来。
“走吧。”
“嗯。”孟鹤轩低头点了点,视线只敢停留在脖子下方位置处。
他们从街尾横穿过一排房屋到了另一条街道,中途孟鹤轩一直试探地要去拉叶时归的手,每每抬起一点总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又收了回去。
手心紧张得出了一层薄汗,他看着身前人如松一般的背景,脑中依旧是天人大战。
刚刚那个场景,不会错的,肯定是那个意思。
他每给自己找到一个能证明叶时归也有那个意思的证据,又会被另一道声音盖过。
声音不大,就说三字不可能。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握紧又松开。
等叶时归主动停下步伐,孟鹤轩还没同自己争论出一个结果。
海底能长花,红的黄的黑的什么颜色都长,大把比陆地生长的还要漂亮花朵随处可见。但有香味的花在海底并不常见,属于稀有物种。
叶时归停着的地方有个鲛人老太太在认真地穿着花手链,洁白柔软的小花在老太太手中被轻柔地捧起,然后用针线小心翼翼地穿过。
扑鼻的芳香袭来,让人想到了阳春三月。
老太太见有人停在面前,她缓缓抬起头笑得一脸慈祥:“二位可是要这手串?”
叶时归点了点头。比了比自己又比了比孟鹤轩:“两串,怎么算钱?”
老太太笑,视线落在二人脚上:“不要钱,帮我送样东西就好。”
“送什么?”
问是这么问,叶时归还是老实地将手伸过去让老太太量尺寸。
“送封信,我老啦,走不远了,已经很久没有给老头子送信了。”老太太一边穿花链一边呢喃,
叶时归问:“送到哪儿?”
老太太穿花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看向遥远的东边,继而摇了摇头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音调:“贵人出了这里,帮我把东西带到故土就好了。”
叶时归闻言和孟鹤轩对视一眼,两人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老太太似乎知道很多,她将刚穿好的花环套进叶时归手腕,拽住绳子轻轻一拉固定好大小以后再去除多余的绳子,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花环上面,认真又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