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腮帮子盯着叶时归提要求:“要所有人都没有的,独属于我的花灯。”
叶时归抿了抿唇问:“拿去放飞?”
透明的植物叶片捏在手心,叶时归控制着灵力将它们裁剪成合适的大小,金线将裁剪好的花瓣形状固定在一起,孟鹤轩凑了过去,将刚具雏形的花灯托了起来。
“不放飞,要带回去挂在床头夜夜盯着看。”
叶时归伸手将花灯拿了回来,失笑道:“挂在床头你也不怕晃眼。”
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边梨涡露出一点点浅浅的痕迹,像他这样又有梨涡又有酒窝的人笑起来真的很迷人,孟鹤轩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低语。
“没有光,要如何看清师尊的脸呢?”
他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什么也没说,叶时归抬手推了推埃在身边的人,捏了捏他颊边软肉笑骂道:“最近是愈加不像话了。”
“那还不是师尊你宠的吗?”他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状,嘴里依旧不依不饶,“我说的不对吗?师尊。”
得不到叶时归回答,他又唤:“时归哥哥。”
手上捏着的肉像是会咬人,叶时归“嗖”的一下松开了手,藏在袖子下的手指搓了搓,指尖仿佛还有火苗在舔舐。
红晕从耳尖开始蔓延,若是拨开后颈上的头发就能看到他的肌肤已经被染上薄晕。
开口的那人嘴上得了便宜,袖子下藏着的手其实十分紧张地捏着袖子布料揉搓,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沉默片刻,叶时归接着组装花灯,一共做了六重花瓣,整个花灯十分巨大。
处理好细节以后,叶时归拿出几块上品灵石,将其搓成粉末以后撒向花灯。在最中心的位置,叶时归放了一缕灵力进去,花灯亮了起来,是蓝金色的。
孟鹤轩透过花灯看对面人的眉眼。花灯很薄,隔着十二层花瓣还能看到对面人隐约样貌,他抬手从底座托住花灯,掌心覆盖在叶时归手背上。
他的手心出了汗,出手时放身上搓了搓,摩擦生成的丁点热意让他的手心不是那么的冰,但叶时归的手很暖和,覆在一起时温度还是差很多。
两人隔着花灯对视,灵石粉末因为两人接触瞬间小小的颤抖升腾,像是萤火虫从花心飞离出,在海底尽情遨游。
他们的花灯做得很简单,是一种简洁干练的美,在灵力和灵石的加持下柔光发出增加了几分美感,周围的鲛人注意力被花灯吸引,纷纷发出赞叹。
他们对视的目光被赞叹声打断,叶时归将灯放低,拖着灯座的手抽出一只比着不远处说:“那里不错,就去那放花灯吧。”
是一座很高很高的楼阁,楼外挂满了漂亮的小花灯,因着光线照拂和海水波动,并不能看清那些花灯的大小。
发光的水母拖着厚重如长礼服的躯体在费力地往上游,它发出的光将周围三三两两结伴游行的小鱼小虾点亮,鱼儿被惊动纷纷往花灯里边躲,只露出来不及收起的尾巴在外边一晃一晃地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