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泄榛鼓?0万克朗定钱,其虚伪可见一斑。
像这样的事情尽管让人感到可耻,至多不过是荒唐可笑而已,但另外一些事情造成的结果却是十分可怕的。为随时买卖股票债券,人们不得不随身携带大量钱款上街,于是,大街小巷里到处有抢劫案、凶杀案发生。其中有些案子不但手段残忍令人发指,罪犯还往往具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其中的一件就曾令整个法国为之震惊。
第五节 一桩血腥的凶杀案
德·赫恩伯爵——德·赫恩亲王的弟弟,与高贵的德·阿莱姆伯格家族、德·里昂家族、德·蒙特莫罗西家族都沾亲带故。伯爵年轻气盛、桀骜不驯,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一点不知道节俭为何物,是个有名的浪荡公子。他有两个朋友.跟他是一丘之貉。一个叫米勒,是皮埃蒙特的一个上尉,另一个是佛莱芒人,叫做勒斯当。三个人在一起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抢劫一位非常富有的经纪人,这个人据说经常随身携带大量的金钱和股票。
三人商议过后决定,先由伯爵假装购买印度群岛公司股票,约那个可怜的经纪人在旺多姆广场附近的一个酒馆里见面。那位从头至尾不曾有过丝毫怀疑的经纪人如时赶到,德·赫恩伯爵也和两个同伙到了那里,并向经纪人介绍说俩人是他的好友。客套了几句之后,德·赫恩伯爵突然跳起来扑向受害者,用短剑在对方的胸口上猛刺了三剑。那人马上倒在了血泊里。
伯爵立即把公文包里价值10万克朗的密西西比和印度公司债掏了出来。这时,米勒为确保万无一失又拾起短剑连捅了不幸的经纪人几下,直到确信对方已经死亡。然而,他们却没注意到,经纪人在事发之前曾高声呼救,呼叫声最终引来了酒馆内其他顾客的好奇。当人们赶来的时候,在楼梯间放风的勒斯当见势不妙连忙跳窗逃走,他的两个同伴米勒和德·赫恩伯爵被当场抓住。
光天化日之下发生在酒馆这种公共场所的这桩血案,令整个巴黎上空弥漫着一层恐怖血腥的气氛。第二天,法庭就着手审理了这起凶杀案,由于证据确凿不容置疑,两人被判故意杀人罪,并将以车裂这种酷刑处死。
消息一传出来,德·赫恩伯爵那些位高权重的亲友们立即把摄政王的待客厅挤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是要为这个可怜的罪犯求情,求摄政王看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法外施恩,并说年轻人的神经不正常。
摄政王却一直躲着不见客。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用法律手段处罚那个胆大妄为到无法无天的凶手。但是那帮求情者一再纠缠不休,怎么也不肯罢手,结果有一天终于见到了摄政王。他们恳请说不要公开处决伯爵,因为这样做无疑是为他们的整个家族蒙羞,以后也会最喜爱人前抬不起头来。
他们进一步指出:德·赫恩亲王与显赫的奥尔良家族有着姻亲关系,如果任由德·赫恩伯爵被一个地位卑贱的刽子手处死的话,就连摄政王本人也将受到侮辱。摄政王的心意却是不可动摇,他以大作家高乃依的一句名言来做结:“罪恶已经化为耻辱.上断头台又有何用?”
摄政王进而表示:无论惩罚罪犯时会带来多大的羞辱,他情愿与众人一起分担。见他态度始终不改,他们想到,如果能请最受摄政王尊敬的圣西蒙公爵出马,也许能够说服摄政王。
门第至为高贵,血统至为纯粹的公爵一听说一个年轻贵族即将被处决,而其死法将与普通人一般无二时大为震惊。他立即去向摄政王陈说利害,说明得罪一个如此人多势众兼资本雄厚的家族会是多么地不智。德·阿莱姆伯格家族在德国拥有规模庞大的产业,而据当地法律,受车裂刑罚的人的亲属将不准担任任何公职,或受雇于任何政府部门,直到与这个人同辈的所有人全部死亡为止。因此,他建议将德·赫恩伯爵改判为斩首。毕竟,在当时的欧洲,人们并不认为一个被砍头的人的家属有什么可耻的。
摄政王被这番话打动了,正当他的态度有所转变的时候,半途又杀出个程咬金。与被害人的不幸息息相关的约翰·劳的一番进言,又使摄政王更加坚定了自己以前的立场:正义必须得到伸张,杀人者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就这样,德·赫恩伯爵的亲友再也想不出高招了。德·罗贝克·蒙特莫罗西亲王见局面再无改变的可能,绝望之下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让那个混小子以死洗刷家族蒙受的羞辱。当下,他设法混进死囚牢,
给德·赫恩伯爵一瓶毒药,求他喝下去自我了断,也好过被五马分尸在所有人面前丢脸。然而,他的好心却遭到了拒绝。任他怎么解释劝说,德·赫恩始终不肯回头面对他,也坚决不愿领受毒药。亲王拉下脸皮好说歹说、软磨硬泡,一次次地恳求他,甚至哀求他,德·赫恩却是铁了心不理不睬。最后,蒙特莫罗西亲王恼羞成怒,气得再不愿多说一句,转身摔门而去,边走边骂道:“去死吧!好吧,想怎么死就怎么死吧!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子!只配让人吊死在绞架上!”这之后,再没人肯费心多管闲事了。
德·赫恩伯爵自己也觉得可耻,请求摄政王改判自己斩首之刑。岂料约翰·劳对摄政王施加的影响更大,两人在这件案子上意见是出奇的一致,绝不能为私利而牺牲正义和公理。于是,在宣判两人死刑的第六天,德·赫恩和米勒在格瑞弗广场上被车裂处死。另一个同案犯勒斯当因见机得快而溜之大吉,始终没能归案。
这一严厉而果决的判决无疑是大快人心的,巴黎人纷纷称赞摄政王贤明。但是,抢劫和杀人的事件并没有因此而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富裕的经纪人和投机者遭抢后基本上得不到大众的同情。在往常,公共道德的败坏虽然也很显著,但还能没有覆盖整个社会。现在,处于公开为恶的上流社会与为犯罪提供庇护的下层社会之间,相对算比较纯洁的中产阶级,也成了各种“恶”的温床。赌博的恶习像瘟疫一样流播到社会的各个层面,为了金钱,几乎人人都成了职业赌徒。什么公德心,什么真善美,一切都得为赌博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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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全民性癫狂的回光返照(1)
那段时期,法国人的自信心无比高涨,投机和炒股一度也推动了商业贸易的繁荣,做什么生意都能赚大钱,或者说基本上没有赔钱的买卖。尤其是在巴黎,赚钱的机会遍地都是。来“淘金”的外地人从四面八方涌入巴黎,他们不仅来挣钱的,也是来此地消费的。
摄政王之母,也就是奥尔良公爵夫人,曾大略地统计过这一时期巴黎的人口数,随着来自各地的人不断增加,这一时期巴黎的总人口竟达到了30 5万。
为此,家庭主妇人们不得不利用阁楼、厨房甚至是马厩.在其中尽可能多地安插铺位,以满足源源不断到来的投宿者的需要。各式各样的马车和其他交通工具塞满了大家小巷,连在主要干道上,车辆也必须缓行慢驶以避免发生交通事故。全国的织布机都在昼夜运转,好应付数不清订单。尽管在加班加点的生产,奢华的蕾丝花边、丝绸、宽幅细布以及天鹅绒等纺织品的需求量仍是得不到满足。由于纸币发行量太大,这些物品的价格比平时翻了四番。连带着食品价格也一路高涨,面包、鲜肉和蔬菜的价格高得令人难以想象。劳动者的工资报酬也同样水涨船高。以前每天赚15苏的工匠现在可以赚到60苏。到处都在大兴土木,城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四周扩张。虚幻的繁华景象充斥这整个国家,看得法国人目眩神迷。此时此刻,再没有人能清醒地意识到,远处地平线上那预示着大风暴即将到来的黑云已当头压下。
约翰·劳用充满魔法的魔棒制造出如此令人惊叹的奇观,作为他本人来说,自然是获益良多。法国最尊贵的贵族争着与他的妻子和女儿结交,并以此为荣。伯爵和亲王的继承人们也纷至沓来,纷纷表示愿与他结为姻亲。在外省,约翰·劳添置了两处豪华的房产,又与德·苏利公爵家族商谈,想购买罗西尼侯爵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