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煊跟王清之说了修路的事情之后又聊了一会儿便要告辞离开,从书房出来,路上经过承恩公府的花园。
花园中有一个面积颇大的荷塘,正值夏日,荷塘里的荷花开得热烈,王清之的女儿还未出嫁,来帝都之后,便也开始学着跟帝都的闺秀一般与其他家的女儿举办宴会邀请别家闺秀前来赏花。
她此次举办的宴会乃观荷宴,不过,这观荷宴不仅观荷,顺带着还要品品荷花茶,吃点儿跟用荷花荷叶做的点心佳肴。
以前承恩公府与桓府没什么交情,但秦煊跟桓语定下婚事后,将来她跟王家也算是亲戚了,王清之的女儿举办荷花宴便也请了桓语过来,她与桓语同岁,但一个及笄之日在年头,一个在年尾。
如今帝都的宴会桓语是能不去便不去,但承恩公家小姐的宴会她是一定会赏面子的。
秦煊走到荷花池边的一个亭子里时便看到另一处荷花池中心的湖心亭上一群姑娘正在嬉笑打闹。
他远远看着觉得那亭子挺危险,正想说要不要派人去跟表妹说一声让她多注意,就有人似乎被人无意中推了一下,眼看就要摔进池中。
秦煊眼力好,仔细一看,嗯?那被推的人不是我媳妇儿么?那亭子里响起姑娘们的尖叫声。
桓语猝不及防地被人推,身形不稳地往荷花池倒,双手反射性地往旁边抓却没能抓住什么支撑的东西,她心想:这下完了。
结果下一秒天旋地转,桓语回过神来时,竟看到了秦煊的脸,湖心亭中的各家小姐见突然出现的男子拦着桓语的腰将她救下,纷纷愣在原地,有人回过神来后与桓语关系比较好的就开始为她担忧
觉得桓语实在有些倒霉,没掉进荷花池固然好,可大庭广众之下被男子抱住,这对女子来说是绝对称不上好的,若传进宁王耳朵里,她的婚事可就悬了。
嫉妒桓语的人自然也想到这一茬,心中幸灾乐祸起来,前些日子桓语可除了大风头,她被圣上赐婚宁王本就让人羡慕,但羡慕归羡慕,这样的联姻也不少见。
但前几日宁王凯旋而归入城时的表现可就让许多人从羡慕转而变成嫉妒了,联姻的不少见,但联姻对象将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可就不多见了。
这些闺秀中有些没从没见过秦煊,不知道他就是宁王,也有些是见过他也知道他身份的,正有人想出声对桓语冷嘲热讽一番时,见过秦煊知道他身份的人急忙行礼。
秦煊那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楞的表妹王菱悦也回过神来:“三表哥,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未来三表嫂可就要掉进这荷花池里了。”秦煊扶着桓语让她站好柔声询问:“没吓着吧?”
桓语深吸一口气终于也缓过神摇头:“没事了。”
秦煊见她方才被吓得都变白的小脸恢复了血色,转头想训自己表妹,桓语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这里那么多人,要训人也不该在别人面前训,她便扯了扯秦煊的衣袖。
王菱悦察觉到后感激地看了桓语一眼,若是今日当着那么多闺秀的面被表哥训,她可如何在帝都闺秀圈里抬起头来。
秦煊无奈叹了口气,只好瞪了王菱悦一眼之后听从桓语的暗示作罢,只道:“荷花池虽不深,也需注意安全。”随后又让旁边伺候的丫鬟隔两米便站一个在围栏边上,叮嘱她们多注意看着点,若谁负责的区域有人掉下去,就扒了谁的皮,这下不仅丫鬟们被他吓住,亭子里的闺秀们都被他这凶样吓到了。
等秦煊走后,久久才缓过来跟王菱悦道:“宁王殿下真凶。”
随即又是同情又是羡慕地看向桓语,这会儿看宁王对桓语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婚后会不会也对她那么好?那么多男子婚前一套婚后一套,宁王要是婚后也对桓语这么凶狠这日子可怎么过?
面对其他人各异的目光,桓语只是淡淡地笑着饮茶,宁王实际上是什么样子她自己知道就好,至于他在外面会给别人什么印象,那还不都看他自己想如何表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