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又骂道,「你们全给我站远点!看到这!如果你们这五六个鲁匪南的狐群狗党还不给我站远的话,我要你们等下回去一辈子羞於见人!不要脸的东西亏你们还算男人!帮忙打群架,多吃少还得意!呸!无耻!不要脸的东西,就算你们帮鲁匪南这个懦夫打赢了,又怎麽样?不要脸还得意!
」
「可是……苏拉,」鲁匪南呜咽着,「我告诉过学究他可以先打我呀!」
「你算准了他那两只细手打不过你,对吧?不要脸笨死鬼!滚!
让他爱去哪就去哪!你们全给我滚回穴去趁早!免得话先传回去了,你们连村子都不敢进!只求没碰上今天这件事!村里人知道这件事的话,比我现在骂你们还不好受!快滚!」
他们全垂头丧气,头也不回的闪掉了。
甘迪柏瞪着他们的背影望了半天,才转过头看那个女人。她穿了两件头的衣裙,脚上套了双粗鞋。脸上全是汗,喘得很厉害。她鼻子有点大,胸部也好厚,裸着的手膀子全是肌肉。那是因为「汗密虚」的女人,跟男人一般在田里干粗活的结果。
她双手叉在腰上,凶巴巴的瞪着他。「好啦,学究,干嘛还拖拖拉拉的啊?快回『学究地方』去吧!你怕吗?要我陪你去吗?」
甘迪柏可以闻到对方身上发出来的汗酸臭,可是这时他不能有任何不悦的表示。
「谢谢你,苏拉小姐。」
「我姓氏是叫诺维」她咕哝了一句。「苏拉.诺维。你可以叫我诺维。不必多加什麽称呼。」
「谢谢你,诺维。你帮了我大忙。你可以陪我走不是怕而是我想有跟你作伴的荣幸。」
他深深一鞠躬,就像在「大学」里,对那些年轻女郎致意的那般潇洒。
诺维脸上突然一片羞红,有点不知道该怎縻办才好的模样,她好不容易才微微一侧头,作答礼状。「是我的荣幸。」她找了半天句子,才吐出一句相当有水准的话。
他们一道走下去。甘迪柏晓得,每跨出一步悠闲的步伐,就表示他参加会议的时间又迟了一点,然而对刚才所发生那件事的含义,使他有一种冰心透骨的满足;让他宁可迟到。
当「银河大学」的建 眺然在望时,诺维就打住了脚步,迟疑着说道,「学究先生?」
显然她是因为接近了她所谓的「学究地方」,就变得更礼貌了。他有点想逗她一下,可是晓得这很不妥。
「嗯,诺维?」
「那儿看起来好漂亮!」
「对,是不错,」甘迪柏说。
「我以前梦想过去那里。想做个学究。」
「某一天方便的话,」甘迪柏彬彬有礼的说,「我会带你参观一下。
」
她坦然的望着他,不觉得他是在讲应酬话的样子。她说,「我能写字,我被校长教过。假如我写信给你」她装出随便提提的样子。「该怎麽写给你呀?」
「只要说,『发言人之家,房号廿七』我就可以收到了。我得走了,诺维。」
他又敬了个礼,她也试着想回敬他。然後彼此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开,甘迪柏很快的将她由心中挥掉。他想到「会议」之际,也同时想到了黛洛拉.得拉米发言人。他这时的思潮可就不再那麽温柔了。
第八章 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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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桌四周坐的发言人,全将心灵封闭起来了。他们所以如此一致,是为了把他们对「首席发言人」的轻视隐藏住。而且很自然的,他们的眼光又集中到了得拉米身上。
得拉米也注意到了那些望过来的眼光,她知道自己对这件不可能的情况毫无选择,只有挺身而出面对了。
「首席发言人!」她尽量把语气放柔和。「既然你自己说,你的意见是毫无根据的,『心理史学』的数学并未显示出任何事情。难道你想要我们凭着一种神秘的感觉,去决定某件大事吗?」
首席发言人抬头环视了一下,眉头不禁深深锁在一起了。他已经注意到所有「发言人」联合封闭住的心灵状态。他了解这代表着什麽意思。他冷然的说道,「我并不隐瞒证据的欠缺。然而我所提出来的看法却一点都没造假。我所提出来的,乃是一名『首席发言人』强烈的直觉,基於他数十年花在『瑟顿计划』不断分析中所得来的经验!」他以一种孤傲的态度扫视会议桌四周,把那九名发言人的精神防护盾,一一化解掉,最後,他才把眼光射向得拉米。
她一看情况不妙,就马上摆出一副坦然的模样说,「当然我接受你的立论,首席发言人。不过,我想你大概仍然愿意重新考虑一下的。既然你直到目前,还对你只能藉直觉而获得观念的事,感到惭愧的话,那实在应该再你希望把刚才你所讲过的话,不列入会议记录吗如果你认为刚才的讲法应该」
甘迪柏的声音突然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