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开口称赞,突然传来一道陈管家的说话声,“小世子,这是在干什么呢?”
小园望着从长廊走来的陈管家,行礼道:“陈管家。”
苏清晚笑容满面地又展示给陈静看,双眸闪着亮晶晶的光芒,高兴道:“陈姨,您看我绣得白玉兰花?好看吗?”
一旁的小园却神色不安,欲言又止。
陈思看了看那手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可是知道小世子自从主君去世后,便不再碰男红,凡相妻教女更是提不起兴趣。
倒是近日听仆从说,小世子这几日在练男红,今日便来瞧瞧,想不到还真是如此。
这突然巨大的转变让陈思虽然心里纳闷,仍笑道:“嗯,好看。”
主君是一位贤良淑德,心灵手巧的美男子,小世子自幼在主君身旁耳濡目染,这男红手艺自然好的没话说。
话音刚落,她赞赏的目光,突然停在那手帕一角的字上,除了一个“清”字后面还紧贴着一个“韵”字。
这人是谁?
陈思双眸微动,不禁有些发愁,小世子这是长大了,开始有心事,与小世子聊了一会儿后,便直奔北苑东侧的书房。
小园见陈管家走远,立刻开口道:“小世子,您手帕上绣的字,想必也被陈管家看见了,这……”
苏清晚双眸柔情似水般低头凝视着手帕,抬手一点一点地轻抚着上面的白玉兰花,面色平静温和,笃定道:“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喜欢韵儿姐姐这件事,又不是见不得人,与我而言,我只在乎韵儿姐姐的看法。”
自从上次被监丞大人训诫后,陆韵儿这课还被减了一半,由其他助教大人授课,清闲了不少。
今日下午没有课,陆韵儿从用膳厅出来,提着食盒往南苑走。
从球场回来的第二日,陆韵儿就搬进国子监的南苑。
南苑是作为国子监教职员工女子的住所之地,因为每间屋子根据职位和先来后到的顺序,所以,环境位置较好的根本轮不到陆韵儿。
然而令陆韵儿想不到的,她被安排比南苑还要多走几步,僻静且还是独立的小院。
陆韵儿推开门进入院中,一只橘黄色的大狗听见细微的声音立刻从某处窜出来,热情地摇着尾巴迎上来人,陆韵儿关好门,望着它笑了笑,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橘子,进屋。”
橘子很懂人性,乖乖跟在身后。
陆韵儿打开食盒,将单独准备熟食肉类和蔬菜,还有几只猪骨头放在橘子的专用碗里,这骨头是她特意问膳夫要的,骨头上的肉大都被剔下来,还剩一些巴骨肉,熬了骨头汤后,也没有什么用处,厨夫们倒也愿意给她,并没有问什么。
搬来小院的第一天,满屋堆积的灰尘,冷清清的。
经过打扫后,倒还是还不错的小院,除了仅一间可以住人的正屋,其他的屋子要不然就是下雨天会漏雨,就是四面透风。
但基本生活的条件还是具备的,不过倒是令秋衣忧心如焚。
当然陆韵儿倒也瞧出了背后的差别对待,一切了然于心。
说实话她当时魂穿过来时,可一点不想当官,虽然现在不是家财万贯,但还是够过衣食无忧的米虫生活。
当初进宫当官乃是皇命不可违,如今进入国子监,也是应苒之姐姐的心愿,她可不想苒之姐姐一回来,她人就不在国子监。
而陆韵儿自从高中开始就住宿寝室,所以独立生活的能力还是具备的。
秋衣帮忙收拾完东西便回府,陆韵儿便来到院里,环顾四周,院中有休息的石椅和石桌,院子墙角开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野花,一口枯井旁还有一棵高大且花苞锦簇的槐花树,差不多待到四五月份就可以与百花争艳,不过,瞧着粗壮的树干还可以做一个秋千。
正当陆韵儿计划着如何改造时,忽然槐花树下墙角边,传来一道短而清脆的狗叫声。
陆韵儿走进发现是一只橘黄色且瘦骨嶙峋,浑身脏兮兮的成年母犬,约莫二三岁,正用黑不溜秋的眼睛盯着她,打量的眼神中充满防备。
这里应该好久没有人住,可能成了这只狗临时落脚的地方。
这小院的厨房还没有使用过,陆韵儿突然想到秋衣给她准备的一大包吃的东西,起身进屋仔细翻了翻,结果能吃就只有香蕉,她把它剥了皮,慢慢蹲下身子,掰成小段放至手心进行投喂。
陆韵儿养过狗狗,知道狗狗是可以吃香蕉的,但要适量。
起初它还不吃,不过可能是真的抵不过饥饿,到后面也吃了,经过食物的投喂后,这只狗发现这人没有敌意,过一会儿摇着尾巴坐立起来。
陆韵儿见状笑了笑,近距离看着它,发现她与她家曾经养的柴犬很相似。
喂完狗后与它玩了一会儿,接着几天后这只狗都来,陆韵儿每次也都从用膳厅带食物,可能知道来这就有人给吃的,后来离开后,嘴里叼着一包东西又折返回来,想必这是把它从哪淘得全部家当都带来了,打算长久定居在这。
陆韵儿看着它倒像一只流浪狗,想必从小院后山某个墙角洞溜进来。
而国子监是严令擅自饲养宠物,这只狗与她家曾经去世的柴犬十分相像,所以陆韵儿决定把它暂时偷养在身边几天,到时候送回陆府。
于是就把它收留下来取名叫“橘子”,刚好这院子有点偏,可以和她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