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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2页)

五郎素来沉稳,这时也不禁气得满脸通红。四郎冷“哼”一声,愤然转身,冷冷的道:“五弟,咱们回军营!”五郎答应一声,也跟上来。

云中鹰无计可施,只得哈哈大笑,道:“老子见得孬种多了,还没见过杨家超级无敌大孬种,既然怕了,就滚回你*无耻的狗娘肚子里去,省得丢人现眼。”

他话声未落,眼睛剧痛,已着了一记。好在他武功精深,脑袋顺势后仰,卸去大半内劲,这才没有受伤,但饶是如此,一只眼睛也已高高肿起。他还没反应过来,杨四郎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对准他的小腹就是狠狠三拳,狂怒道:“你侮辱我可以,你敢侮辱我娘?”用力一搡,将他推倒在地。

云中鹰滚倒在地,大声呼痛,一手摸着眼睛,口中骂道:“生出你这狗不如的杂种,那不是*,就是杂交*!”他此言一出,连五郎的肺都气炸了,任由四郎在云中鹰肩上胸上又踢了数脚,眼见四郎飞起一脚,势沉力重,只要踢实了,云中鹰非受重伤不可,这才伸腿一挡,将这一脚劲力卸下,拉开四郎,叫道:“走罢!”四郎还不解恨,但被五郎用力猛拽,也只好跌跌撞撞,跟他奔进火杏胡同。

两人跟云中鹰一番纠缠,耽搁了时候。回到家里,家人已经在开饭了,杨业,赛花,三郎,七郎已围桌坐好。两人都饿坏了,含笑叫声:“爹,娘。”象两只饿虎一样冲进自己座位。四郎环桌一望,不见六郎,忍不住问道:“六弟去劝架,怎么去了这半天还不回来?”

杨业阴沉着脸,默然不语。赛花微微一笑,道:“不等你六弟了,我们先吃。”四郎眼光在桌上扫过,微感失望,忍不住道:“娘,您说今天做我最喜欢吃的狮子头,在哪里呀?”赛花一愕,想了半天,才拍着脑袋道:“唔,我忘了。改天给你做,先吃旁的吧。”四郎一天希望顿成泡影,无可奈何,只好将一口大大的馋涎咽回肚中。

杨业将筷子先伸到菜盘里夹了一口,这叫开饭,表示其他人可以吃了。四郎端起碗来,一阵狼吞虎咽,倾刻间一碗饭见了底。他放下碗,忽感家里气氛异常。往常吃饭的时候,饭桌边有说有笑,喧闹盈耳,杨业常会不满,教训一些“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话,可是今天饭桌旁鸦雀无闻,连最活泼机灵的小七,也只管一个劲的往嘴里塞饭,闷头不语,其他人更是面沉如水。四郎觉得奇怪,问道:“娘,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

赛花温柔一笑,慈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六弟的朋友和人打架,惹了点乱子,没什么事。四郎,你吃饱了饭,把从前的兵书再理一理,这是关系到你一生的大事,不能轻忽。做大事者,一定要凝神专志,你这样爱管闲事,已经犯了兵家大忌,知道吗?”

同样一个意思,出自赛花之口,四郎就很听得进,心中略感惭愧,应道:“是!”收回心思,低头吃饭。屋中除了咀嚼和筷碗轻撞之声外,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忽然之间,院外一下子喧闹起来,杂着锣鼓喊叫之声直传进来,十分嘈杂,隔得虽远,却已搅得众人心烦意乱。众人都是一怔,因为火杏胡同位置偏僻,一向安静,从来没有这么乱过。杨业将碗一放,向屋外看去,正看见一个家人匆匆跑进,那家人想说什么,望见四郎,脸有为难之色,走到杨业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杨业脸上登时阴云密布,扭头瞪着四郎,问道:“老四,你今天在外边打人啦?”

四郎想起云中鹰,气往上冲,愤然答道:“云中鹰出口伤人,孩儿是教训了他两拳!”

杨业这一气非同小可,用力一拍桌子,桌子上杯碗一阵跳跃,叮当乱响,汤也从盆中溅出,泼到桌布上。他没处撒气,只得又找常用出气筒,向赛花怒道:“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儿子!比武在即,他还要打架生事!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啦!”

赛花神色不动,问那家人道:“出什么事啦?”

那家人愁眉苦脸的道:“潘太师府的云副将,眼睛象熊猫,鼻子流血,浑身乌青,说是给四少爷打的。如今带了一大帮人,拿着锣鼓丝竹,在外边唱歌,要四少爷出门决一死战!”

小七听了,来了兴致,一跃而起,笑道:“熊猫我还没见过,我瞧瞧去!”他刚要走,杨业暴喝道:“站住!”这一声好象半空中打了个霹雳,小七吓得一机灵,吐了吐舌头,又坐了回来。

赛花怕杨业发火,扫了孩子的兴,忙将一只秀手放在杨业手背上,柔声笑道:“大哥,我们瞧瞧去。”杨业被妻子柔声一劝,唯有忍气,“哼”了一声,站起身来。

二人出得府门,就觉锣鼓之声震耳欲聋,神经仿佛被人搓扭着,极为难受。赛花秀眉一皱,定睛看去,只见上百人站在府外,有家人打扮,有百姓打扮,分别捧着锣鼓丝竹等乐器,正在卖力的吹奏。为首一人,身穿黑衣,衣襟敞开,露出前胸片片淤黑青紫,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血迹斑斑,煞是吓人,正是云中鹰。他见杨业夫妇出来,将手一挥,鼓声顿止,在短暂的寂静之中,一缕细细的丝竹之声却曲曲折折的响了起来,声音越来越高,曲调甚是动听,云中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声开唱,声音浑亮,嗓门嘶哑,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却听他唱道:“杨四郎,真孬种!乌龟儿子王八脖,有种出门和爷战,没种在家做乌龟!”声音抑扬顿挫,伴着悠扬的丝竹声,倒也颇俱感染力。

众家人想笑,又不敢笑,杨业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赛花觉得好笑,拱手道:“这位小哥,歌喉哄亮,在下佩服。可是现在天色已晚,恐惊扰到四邻休息。请稍安勿躁,大家讲理如何?”

云中鹰将手一挥,噪声立止。他也向赛花抱拳道:“杨夫人,好说好说!在下这个样子,杨夫人也看到了,都是拜令四公子所赐,在下如今要来讨个说法。”

赛花看他虽然全是轻伤,但都伤在表面,看起来却着实吓人,她秀眉微皱,暗怪四郎胡涂,当下温和微笑道:“小哥,小儿胡闹,将小哥误伤成这样,在下真是万分过意不去,如果小哥愿意交在下这个朋友,还请海量宽容,饶他这一次。一应赔偿费用,只要小哥开一句口,在下绝不推辞。”

云中鹰把头一扬,斜睨赛花,嘴一裂道:“杨夫人是女中豪杰,在下就不废话了!如果你儿子被人伤成这样,你就肯拿了赔偿费走人吗?”

赛花心想有理,只好笑道:“小哥如有所命,还请吩咐。”

云中鹰大咧咧的一摆手,道:“吩咐不敢,就请四公子出来,和我再打一场架,分个胜负!”

赛花知他存心找岔,微笑道:“真不巧了,小儿刚好染佯,不能奉陪,还请小哥原谅。”

云中鹰凝视赛花,冷笑道:“是染佯?还是孬种?四公子不出,在下就在这里恭候,一直到四公子出来为止!”说着将手一挥,身后百般锣鼓乐器,又狂轰乱炸起来。

杨业双眉紧皱,见状一言不发,霍地转身回府。赛花恐他为难四郎,也匆匆跟进。夫妇二人回到饭厅,杨家众子忙从桌旁站起,等他夫妇归座。

杨业怒火填膺,逼视四郎道:“四郎,怎么回事,你说吧!”

四郎挺了挺胸,理直气壮道:“他出言侮辱娘,孩儿才教训他!”

杨业见他毫无认错之意,气得五脏欲焚,想要喝骂,被那气堵住了,一时之间竟骂不出声。赛花心中暗怨四郎,但如今只有先平杨业之怒,于是轻描淡写的一笑,道:“哦?是这么回事,这也怪不得四郎。”

这话不但没收到应有之效,反如火上浇油,杨业听了,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将一双筷子平平的嵌入桌面,对着赛花吼道:“什么怪不得他!人家出口伤人,他就可以出手打人了?”他又朝向四郎,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之色,喝道:“亏你还是个朝庭命官,打人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人家小小的激你一下,你就中计,你这个样子,怎么配当飞虎营的统领?”  四郎听到自己最敬爱的父亲在比武之前,没有一句鼓励,只有打击,只有责骂,他并没有觉得愤怒。突然之间,他的心里一片冰凉,好象被冻僵了,再不能感觉到痛,也再不能感觉到任何情感。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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