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病症本就未愈,今日这番折腾,损耗太过,得仔细将养才能不留下病根了。”
严岭看了看封离通红的脸,对周昭宁说,“请王爷为王妃宽衣,他如今憋闷不得,用帕子先擦了汗,喝些水,多的回府再处置。”
“我自己来……”封离下意识抗拒,让周昭宁脱他衣服?刚刚才拿他当教他心肝儿的工具,现在如此亲密,他不会死在回王府的路上吧!
想法很好,可他的手哆哆嗦嗦,没抬起来……周昭宁在一旁看着,接过沈蔷从马车门口递来的帕子,一手解他衣带,一手给他擦汗。
周昭宁冷着脸,封离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刚出鬼门关,又到酆都城。
他嘴硬挣扎:“我不热……我没叫你帮我……是你自己非要帮的,你记住啊。”
不说还好,他一开口,原本觉得只是处置病患的严院正尴尬了,赶紧转过了身。他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王爷给王妃宽衣的动作如此娴熟,在他面前,王妃肯定会不好意思。
严岭装乌龟,沈蔷和明福则将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视线。
马车平稳地行驶起来,轻微颠簸,但丝毫没影响周昭宁的动作。他不发一言,将人脱得只剩中衣。
封离浑身是汗,外袍还只是领口处汗湿,中衣却已湿透了贴在身上。周昭宁的手只是晃过,就被那热气熏得犯潮。
封离歪着头瞟他,脸上的红一半是热,一半是臊。
“咳咳。”
周昭宁一声轻咳,严岭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转回身来。
“穿着湿衣不可,也脱了换身新的吧。”
严岭话音未落,封离就差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喊:“不行!回去再换!”
“这……”严岭犹豫,看向摄政王,“这冷热交替而生的病症,王妃可还没好全呢。”
严岭本意自然是请摄政王说服王妃,谁知周昭宁看着朝他拼命摇头的封离,说出口的话却未遂他的意。
“本王看他热的这模样,湿衣也很快便蒸干了。”
“王爷……”
严岭话未说完,被周昭宁一个眼神止住:“给他看看膝盖。”
“得先将裤腿卷起来,王爷,还是劳烦您来吧。”
老太医对贵人们的忌讳清楚得很,这次根本不带磕绊的,说完直接转身坐到了另一边,仰头看车顶,势要把车顶看出花。
“让明福来吧。”
封离缩了缩,仿佛垂死挣扎。
周昭宁从未伺候过人,这种事叫下人来才是正常,可封离一提明福,他就想起那年轻小太监抢先背起封离的样子。那般急切、那等关怀,封离和他,如此亲近信任。
“还嫌车里不够挤?”
封离望着明明还能再塞进两三人的车厢,正要反驳就被周昭宁握住了脚踝。隔着鞋袜,周昭宁指腹的温度却如有实质,不待他挣扎,已将他的裤腿扯出,从左至右往上卷。
湿透的裤腿,这样的动作,不可避免地让周昭宁的手几次碰到他,封离想躲,偏偏使不上力,恨不得从车上滚下去。
可落在周昭宁眼里的,却不是这些。他肤白赛雪,不似一般男子腿毛粗长,看过去几如白玉,可本该完美的一双腿到了膝盖位置却……已是红肿泛紫,渗出红棕色的粘液,膝盖和裤腿部分位置几乎粘连。